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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伸真气着了，索性闭上嘴巴不说话。

刘务继续挑衅：“你是庶人子。”

李伸还是不说话，刘务又说：“某命令你沏茶。”

宋五娘在外面听着，喃喃一声：“乖乖。”

刘务职位低，但两个不良人穿着很正规，皆着正式的盘领窄袖服，腰间系蹀躞带，带下挂着横刀，不是人靠衣服衬了，而是人靠人衬，看上去刘务似乎是一个颇有来头的人。

就是一个大人物，也不能将一个皇孙像奴婢一般斥喝吧。

李伸继续沉默不语，只是仰头看着外面的一棵大树，树上挂着几片枯叶，随风摇摆，几只麻雀飞过来，停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仅仅是一些聒噪的鸟鸣，枯老无力的树叶就陆续翻飞而下，默默地投向了黄褐色的大地。

他看的也不是落叶，而是在思考，这个家伙明显想激怒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呢。

“叫你煮茶呢！”刘务一声喝叫，将李伸思绪扯了回来，他又盯着两个不良人，两个不良人的神情很熟悉……当初的韩宝。

“这个群体，得开工资啊。”

开了工资，有许多人还会贪，还会不法，胆大妄为。但发了薪酬，与不发是两样的。

不管了，杀吧。

赵良成回来。

刘务说道：“你是赵良成。”

“小民是赵良成。”

“钟傅钟九郎认不认识?”

赵良成想了好一会说：“三十多岁……不，现在应当有四十岁了。”

“就是他。”

“认识，当年修广通渠时，他是我们的渠头。”

“这是他的供词。”

赵良成接过钟傅的供词观看，李伸也凑在边上看。

供词上的内容不多，说的是广通渠尾声，得到那时侯，因为那时李伸才刚刚从庶人府出来。

韦坚忽然秘密找了两回赵良成，说了什么，钟傅不知道，只是隐约地听到有太子二字。

是韦坚的同党，又沾到了太子，刘务喝道：“跟某走吧。”

“冤枉哪，小民从未见过韦坚。”

“有没有见过，一审便知。”

“我真的未见韦坚。”

两人在说话，李伸将院门关上。家里面出了丑事，关了门，关门也不行，刘务心想，然而他未看到李伸关门时手在颤抖着。

“先不提这份供词，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回来，李伸说道。

“看什么?”

“看完了，我让舅父随你们走。”

刘务冲两个不良人挤了一个眼色，三人随着李伸去了后面。

赵家布局是这样的，前面一个院墙，有院门，后面是正屋，院门斜对着中间的客厅。两边也有厢房厨房，正屋后还有几间房屋和一个稍大的院子，这是当初为了李瑛再次来而扩建的，宅基地有限，就着宅基地，形状有些不规则。

李瑛未受益，李伸受了益，他的房间就在后面。

李伸带着三人来到他房间，刘务喝道：“看什么。”

“莫急。”

李伸说完，来到书桌边上，书桌上放着许多书，还有不少手稿，但在书桌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把横刀。

他忽然拨出横刀，横刀不是大砍刀，比较窄，他用刀当剑，如同疾雷一般，刺入一个不良人的胸膛。

血光溅起！

刀又抽了回来，抹向另一个不良人的脖子。

它不是普通的横刀，材质是真正的镔铁，虽没有花纹，但用了石墨坩埚冶炼，冶炼时有意地用了一把横刀为原型（熟铁），捆上生铁条，这便是简易的灌钢法，能利于碳的进一步涔透，排除杂质。

冶炼后还没有结束，又用了百叠法反复锻打。

时间比较早了，是在肖道梁两人离开前，李伸让肖六试验的产物。

数量不多，仅仅打造了六把刀，却用掉了百余斤生铁。

刀打出来，肖道梁两人带走两把。

送了一把给了杨钊，因为其锋利无比，杨钊十分喜欢，刻意请工匠打造了一个精美华丽的刀鞘。

余下三把，留作李伸出行时佩戴防身的。

两把让肖五二人带到了肖山寨，余下一把是李伸本人的。

它不但锋利，李伸力气也惊人。

滴着鲜血的刀在空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几人还未看清楚时，另一个不良人的人头已经掉到了地上。

李伸丢下刀，一个扫腿，就将刘务绊倒在地，同时拿来一条毛巾，塞到刘务的嘴巴里，然后皱起鼻子，就看到刘务裤裆里涔出了尿迹。

他厌恶地说：“害死的人越多，越是怕死。舅父，快拿绳子来。”

九月吓傻了，快要瘫倒在地上了，赵良成也快吓傻了，还好能动弹，他拿来绳子，帮助李伸将刘务捆了起来。

李伸又抽出两个不良人的横刀，塞到两具尸体的手中。

“伸儿……”

“舅父，你真让他们带走了，就不要指望能活着回来了，而且他要你招什么，你不招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