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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源这边的生意受到打人事件影响，买瓜的人明显少了一些。还好表姐那边的人不少，吴源把多的西瓜搬过去，补充对面的货源。

忙到十点以后，大礼堂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个摊上的西瓜才勉强卖完，剩下几盒拿回家自己吃掉。

收拾完东西，四人回家数钱。

一共赚了一百多点零头，吴源给每人二十块。

顾峰接过钱，不停抱怨切的西瓜太多，手要废掉了。

“想要赚得多，就要付出得多。”吴源重复昨天的话。

分完钱，吴源回房，思考晚上发生的事情。

竞争者出现第一个，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有钱赚的地方，从来不缺抢生意的人。程浩东能赶跑一个竞争者，赶跑两个竞争者，却不可能一直赶下去。终有一天，这个很赚钱的营生会插进数目不少的竞争者，大家相互斗争，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当然，这些都不是吴源担心的事情，因为他把事情都考虑到前面，别人蜂拥而上的时候，他可以抽身而出，直接离场。

感觉没什么可担心的，吴源安心睡觉。

后面的几天，吴源维持现状，摆两个摊卖西瓜，程浩东一群人还是每晚必到，只是小弟的数量有多有少。

竞争者倒是没有再出现，看来做生意的人消息很灵通，第一个竞争者被打以后，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

吴源白天轻松了一些，他不用再亲自去运西瓜，只需每天早上打个电话，批发老板就会开着小货车拉过来。为防老板以次充好，吴源和挑瓜圣手老吴一个西瓜一个西瓜的摸过去。摸到老板等得不耐烦以后，这个胖墩墩的男人再运瓜过来，就随带一张保证书，保证没有一个品质不过关的西瓜，否则差一罚十。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吴源不想因为表面的信任破坏彼此的关系，所以该讲原则的地方，绝对不谈交情。

天气不好的时候，吴源选择抱着西瓜在家做研究。

研究的项目不是西瓜瓤，而是西瓜皮。

吴源反复煮、泡、蒸、晒着西瓜皮，却始终做不出果脯的样子。

难道只能做一点瓜皮棒冰的低端货？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时，新的问题出现。

竞争者被打几天后，雨过天晴，气温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吴源的西瓜摊恢复繁忙，冰镇时间常常跟不上销售的速度。

表姐和顾峰在对面的摊位上吵了起来。

“你去源子那边，这边不需要你帮忙！”表姐吼道。

顾峰气咻咻地走过来，吴源让江涛过去帮忙。

“怎么了？”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我说西瓜放进泡沫箱里就可以拿出来卖了，表姐不同意，一定要冰镇满十五分钟才卖。等的人那么多，好多人都不在意西瓜够不够冰，为什么表姐一定要死守规矩？”顾峰恼火地说。

“这个规矩是我定的。”吴源平静地说：“我卖的是保质保量的西瓜，没有冰够十五分钟，不叫冰镇西瓜。也许今天他们不会在意，但是事后他们仔细一想，会觉得吃了亏，以后就不愿意再来买。我们将损失回头客，失去长久的生意。”

“但是买西瓜的人嫌我们卖的太慢，也会不想买西瓜的啊。”顾峰反驳道。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在这边只管切西瓜就行。”吴源不想跟他争论，直接下命令。

顾峰不再做声，闷头切瓜。

回家分完钱，顾峰对吴源说：“表哥，我想自己卖西瓜。”

吴源看了看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波动：“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