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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单绫罗惊叫了起来。但这个答案，似乎让她猛地拨云见日了一般！

怪不得她心里一直有股违和感，怪不得不管是这个地方，这些人和怪物们，甚至连自己手上伤口的疼痛，都透着一股不真实的怪异感……

“沧溟之主的力量并不是创造空间，而是操纵意识，模糊虚与实的边界。所以祂才幽居深海也能受到人们的信仰和朝拜，所以祂的眷属才能像祂的一样代替祂纳祭，所以祂能够创造这样一个空间并把目标们不分远近地抓来这里，所以刘雪，你能潜移默化的操控小浔的意志，让他为你舍生忘死。”

白昭看着刘雪，缓缓地说道，而刘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忘记了辩解。

“我们现在在梦里？可是……可是我们并没有受到刘雪的影响啊？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这死狐狸、还有你！为什么也被卷进来了？”单绫罗插嘴道。

“你跟我这个容后再说，先说小浔的事吧。”白昭说着看了单绫罗了一眼。那个眼神把单绫罗看得一激灵！

这家伙……这眼神……还有那种恶趣味的笑容……可是……！

她又抬头看了身边的狄墨一眼，但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身处梦境之中的原因，眼前的狄墨越看越不真实……

不，不如说，从之前就已经不真实起来了！狄墨有那么冷酷吗？会那么严肃吗？单绫罗不了解狄墨，却清楚地记得那死狐狸的嬉皮笑脸、油嘴滑舌还有无时不刻不显露出的从容以及，恶趣味……

“他、他的什么事？”单绫罗问道。

“首先，你觉得司空浔是那么容易拿捏的吗？”白昭哼笑着反问道，“他的想法，他的行动，他的判断和他的立场……是会受谁的制约而改变的吗？”

不会。

司空浔从来都不是个老实听话的家伙。跟他爸吵架他就敢离家独立生活一年，为了生计他跟妖魔鬼怪打打杀杀起来也不手软，但身为一个自学成才的半桶水天师，他却敢一点不给天师界权威单家的少主面子跟单斌唇枪舌剑，可这也不耽误他拼上性命帮单家解决了鼠魔……

“其次，沧溟之主虽然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操纵人的意识，但是，别忘了你和司空浔可不是普通人。你们是天师血脉，而天师，不就是一群天生就更加不容易被神神鬼鬼蛊惑的人吗？”白昭提醒道。单绫罗恍然大悟对啊，天师的灵觉不是白给的，就算司空浔那家伙灵觉被封，但他的意志力也不会比常人更差劲！

“可他受到的影响却比其他所有人都严重。原因之一自然是他对刘雪而言是特殊的，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也在做梦。”

“这不废话吗？我们都在梦境里那不就等于我们都在做梦吗？”单绫罗打断白昭的解释吐槽道，却被白昭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这么说吧，沧溟之主创造了这个梦境空间，把我们所有人的梦联系在了一起。但和那些整个意识都被带入了梦境的普通人不同，小浔自己也梦到了一些东西，并且也对这个梦境产生了影响。”

说着，白昭有意无意地看了狄墨一眼。

“他梦到什么了？对梦境产生了什么影响？”单绫罗四下张望，她没看出来这个梦境空间哪儿受到了司空浔的影响。

“别看了，他造成的影响并不是之于这个梦境空间的，毕竟他那点意志力哪能跟沧溟之主比啊？”白昭叹了口气，说“不过在说到他造成的影响之前，我得先给你科普一下梦的产生从心理学层面来说，梦是潜意识的堆砌和放大，也是愿望的满足。”

白昭的话踩中了单绫罗这个初中学渣的知识盲区，她只能一头雾水地等着下文。

“唉……说白点吧，当你睡觉时口渴，你就会梦到喝水，当你在意考试成绩时，你就会梦到考零分。”白昭解释道。

“谁、谁说的！我才不会梦到考零分！梦、梦都是反的！”单绫罗像被戳中了痛处一般心虚地叫道。

你绝对梦到过吧？白昭吊着眼睛看着她。

“……总之，是会做跟考试结果相关的梦。但当你纠结的时候呢？当你不知道该怀疑一个人还是该相信她时呢？”

“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单绫罗想了想后答道。

“是吗，那恭喜你呗。”白昭及其棒读地说道，单绫罗顿时怀疑这家伙是在讽刺她思想简单，但她没证据。

“事实上，怀揣着那样的思绪，人通常会梦到他人。举例来说就是，如果一个已婚男人有出轨的欲望，却被伦理道德等因素束缚而无法实现，甚至无法去想象时，他不会梦见自己出轨，但他会梦见自己的同事出轨了。那个梦境里的同事其实就是他自己欲望的投影，但由于梦到的是别人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自己就能逃脱良心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