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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几天前的自己，就算知道要面对处罚和降职他也不会有一丝犹豫吧？本来违规擅自行动就是自己情绪化的责任，不应该逃避。何况还牵扯到了案情，不应该耽误。

但是，这次不一样。

上面会相信巫蛊这样的邪术存在吗？即使他可以以身为证，但如果还是得不到上级的重视……或者，需要繁复的审查程序，那不是更耽误事吗？

而且就算一切顺利，仅凭警方的枪能对付那种无孔不入还能控制人行动的毒虫吗？

哈……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如果能对付，那洪毅然和他的那支缉毒队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头痛和眩晕再次袭来，洪毅然不敢再去回忆自己那些惨死的同伴了，他再次打开水龙头，想用冷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冷水的刺激中，他依然听到自己的内心在惊恐地大喊着：

警方毫无办法！会有更多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突然，洪毅然看见了自己脖子上垂下的那枚铜钱。

他又想起了那个少年的嘱咐，这两天他确实将这枚铜钱贴身佩戴从来不摘，或许就是因为有它，在那些毒虫才没有再找上门来吧。

可惜这枚驱邪的铜钱也驱散不了他心里的阴霾。

“……如果你过几天再遇上那种虫子，就加这个微信群，把你遇上的状况和这枚铜钱的照片发在群里，特监委……呃，会有人被分配来帮你解决麻烦的。”

这时，少年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回响在了洪毅然的脑海里。那时他还留下了一个群号？洪毅然赶紧翻找了一下上衣，果然找到了一张笔记本纸，应该是少年看他已经意识模糊了，就自己塞进他的衣兜里的，纸上写着的那串数字正一个微信群的号码。

或许，通过这个群能找到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洪毅然拿出手机，但他刚按开，就看见了何宽发来的信息：

“白队来找你啦！！！”

白昭走进了泽生生物研究所，并且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大厅沙发上的两个人。

司空钧这个惹上官非的大总裁最近频繁上报纸，想不认识都难，而他身边的那个黑衣长毛的年轻人……这大概是那种叫“非主流”的？还是叫“杀马特”来着？原谅白昭不是很懂小年轻们的时尚，他只是不太自信地分辨出这人可能应该貌似……是个男的吧？

白昭并没有看到洪毅然，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走过去刚亮出证件，还没开口询问之前，那个长发的青年就抬头对他一笑，说道：“您找洪警官的话，他在厕所。”

“……谢谢。”白昭复杂地看了这个容貌英俊的年轻人一眼。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却有着一双直指人心的深邃眼睛，白昭并没有开口，他却先一步回答了问题而这正是白昭想问的。

这种一眼被看穿的感觉着实让人不太舒服。

“我的同事对你们说了什么吗？”白昭坐到了两人对面，问道。

“这个……毕竟洪警官的状况是肉眼可见的糟糕。他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不太稳定，但他却在单独行动，就算只是多看看电视剧，也能察觉到他有些异常了。再加上他只给我们看了警察证的封皮……要不是他的言谈举止都保持着执法者的素养，也没对我们做什么，我真得怀疑他是不是警察了。”狄墨从容地答道。

刚想着不知道那个洪警官瞒了些什么，就来了个能给他们答案的人。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他只是过于热心了……还错拿了后辈的证件。”白昭帮洪毅然圆了句谎。毕竟现在状况有变，遭到了疑似化武恐袭的司空钧必定是个关键人物。所以现在白昭也不得不承认，洪毅然违反规定跑出来的这一趟，说不定还真是出来对了。

“那就直奔主题吧，白警官。我能提供前些天那个违禁物品走私案的重要线索，相关研究报告应该过会就能出来。”司空钧说道。白昭这一来倒是正好让他不用再纠结洪毅然的事了。很明显白昭那个“错拿了后辈的证件”的借口过于拙劣，骗鬼鬼都不信。但白昭肯替洪毅然圆这么一句，就代表洪毅然那些疑点是警方内部的事，外人无权过问他也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接着，接着，司空钧就把今天下午的事对白昭交代了一遍，狄墨也把那个哄洪毅然的故事又祭出来说了一次。

“人工驯化的毒虫……蝶惘生……而且不仅有致幻性还有控制人行为的效果……？”白昭重复着这些关键词，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换做平时，这么离奇的故事只会让他怀疑司空钧和这个叫狄墨的小子喝多了或者嗑药了，但是，他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素羽集团总部大楼被袭击后的现场。

“总……总之，那具被啃成白骨了的尸体需要尽快回收、尸检、毒理化验。所有那个女恐怖分子的东西都要提交给我们存证，当时情况危急你们翻找了她的随身物品这个我可以理解，但之后你们没再带走什么吧？”白昭一个头两个大地边在本子上记录，边喋喋不休地说道。

这时候都得逼着自己保持理性，按规矩行事的警察可真累

狄墨看他焦头烂额得都快把头发揪下来了，不禁有些怜悯。

“在那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老白。”

这时，洪毅然走出了厕所。他的脸色没有有好转，但眼神，却抛却了恐惧和懊恼，重新坚定了起来。

“没时间走程序了，你得现在就通知涉案财物管理部的同事，当心紫色蜈蚣”他快步走了过去，完全没去管白昭来这趟的目的，只是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义正严词地说道。

“在毒品专用保管仓库被它们袭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