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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贴在车上符咒纵使能让蜈蚣和蛊人寸步不敢靠近，但车的门窗受到过强的物理冲击还是会坏的，一旦打破了封闭空间，符咒展开的守护结界自然就无法继续维持，还不说，那六根柱子可有近十米高，如果车子摔了下来，里面那个凡胎又不敢开车门逃生的司空钧必定会跟着摔个重伤。到那时，先机就被蛊婆占去了。

这才是她站在那儿跟狄墨啰嗦了半天，拼命拖时间的真正目的。

可惜她遇到的是狄墨。

计划被识破的蛊婆脸色一凛，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狄墨举刀一架，挡住了出现在自己颈侧的短苗刀。

好快。

甚至比一些妖怪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筹。

“这也是蛊术？还真方便啊。”狄墨一刀荡开蛊婆的短苗刀，转瞬间刀刃相撞，火花四溅，两人对了几刀，竟然平分秋色。

“这是金刚蛊。用了这个，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强过妖怪哦。是不是比天师的那些无聊方术厉害多了？”蛊婆冷冷一笑，彻底放弃了拖延战术，又是凌厉的一刀直取狄墨的心脏。

“一黑黑俩可还行，你妈妈没教过你装逼招雷劈吗？”狄墨讽刺道。但他又瞥了穆涛一眼。

现在在真的在拖时间的可是他这边。

穆天师，别人都嘲讽到家门口来，你还要摸鱼到什么时候去啊？

穆涛也不想摸鱼。但事实是，蝶惘生强烈的意念就像涡流一样纠缠着他，吸附着他。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失去了意识被她的意念吞没了，而他虽然能够保持清醒，却也无法反抗，不能脱身。

而与此同时，蝶惘生的记忆就像电影一样，还在继续往下“播放”。

……

“这位姑……不是，呃……阿妹？是这么叫的吧？”

又是几天后，青年突然结结巴巴地跟少女搭话了。他虽然住在山脚下的小村里却早出晚归几乎不跟村民说话，所以连称呼少女时都透着尴尬。

少女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想了想后说道：“你叫我阿蝶吧。”

青年喜形于色，这样的笑像是透进森林的晨光，和少女以前见过的各种笑容都不一样。

“那、那，阿蝶姑娘，不是，阿蝶阿妹？小生……小生可以为你作画吗？”

“我？”阿蝶指着自己，好奇地问道。

“是啊！你那么好看……呃啊啊，那个，小生并无法非分之想……”青年激动地说道，但又突然磕磕绊绊了起来，还满脸通红。

“……可我不会谢的啊。”阿蝶觉得有必要跟他声明一下。

“啊？”青年有点没听懂。

“我不会谢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的啊。”阿蝶认真地说道。

“可小生想记住你啊，阿蝶。无论小生以后去了哪里，不管过了多久的时日，小生都想记住今日的你啊。”青年跟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郑重地说道。

迎着青年炙热的目光，阿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她不知道。但她觉得，那一定是重要到她永远无法忘记的东西。

只要她还存在，只要她还没有完全枯萎，她都会记得。

就像他说会记住她一样。

……

又是一次交锋。这个女人的速度和力量明明早已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却还在不停地提升。

跟个人类女人拼刀居然让他感到了压力，这体验可真稀奇。

狄墨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暗叫不妙。控制着蛊人的普通蛊术也好，她自己用在自己身上的那种“金刚蛊”也罢，无非还是“咒”，还是利用蝶惘生怨念所形成的产物。而这些蛊术现在依然在持续发挥着正常的效力，迟迟不见衰竭，这证明穆涛的“溯源”到目前为止都收效甚微……

好吧，如果只是这样，那都算比较正常的结果。但狄墨有种更加不祥的预感

蛊婆的攻势还在越变越强，跟她的每一次交锋，都比上一次更加的吃力。

这是不是代表着蝶惘生的怨念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在变强，而就连变强的这份怨念，也被这个蛊婆通过咒术，化为了自己的力量？

“怎么？你察觉到了？”蛊婆突然开口问道。

狄墨没有答话。而她，冷笑着径自回答道：

“没错，蝶惘生的怨念可不是溯个源就能化解的你，还有那边那位正义的天师大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