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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个多月再听到狄墨的声音，一股莫名的怀念感和安心感猛地涌了上来。

司空浔知道要不是因为今天的这个事情，自己是不会去打这个电话的。打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当狄墨的那声温柔的“小毛头”从听筒那边传来，当内心无法抑制地被喜悦填满，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其实很想他，想到随便找到点借口就赶紧打了这个电话。

“谁、谁惹事了！”司空浔不满地叫道，他竟然莫名感到有些紧张，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他才放缓语调说道，“我只是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哦？这可真难得问吧。”电话那头，狄墨的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知道一只叫九爷的妖怪吗？”司空浔赶紧问道，提醒着自己正事要紧。

“九爷……？”狄墨重复着这个名字。

“似乎是只很厉害的妖怪，地方势力扛把子那种。”司空浔补充。

“啊那你说的应该是九哥吧？龙九哥。”狄墨说道。

“龙……九哥……？龙？！”司空浔惊问。那那个龙九哥的原形难不成是……

“蠪蛭啦！天界的神龙怎么可能没事跑到人间来当妖怪？”狄墨解释道。

“哦。”司空浔松了口气。不过蠪蛭是山海经里有记载的一种九头九尾外貌类似狐狸的食人凶兽，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了。

“你跟它认识？”司空浔又问。

“确切来说是我知道他这座城市里不知道龙九哥大名的妖怪还真没几个。”狄墨说道。

“那么它还真是……”逸州市妖怪们的首领。

“没错。那可是条很不好惹的地头蛇哦小毛头遇到他够你死八十次的。”狄墨半真半假地危言耸听道。

“可我听说他挂了。”司空浔哼了一声。

“……最近在外面胡闹的那些小杂鱼说的？”狄墨略微沉默了一下就猜出了个大概。

“嗯，那家伙还说那个九爷龙九哥原本不许妖怪们出来闹事的，就是因为这些天它失踪了，那些杂鱼才跑上街去袭击人的。”司空浔说道，“这是真的吗？也就是说那个龙九哥……”

“别太乐观了。”狄墨打断了司空浔的话，说道：

“没错，龙九哥确实严格规定了妖怪们外出觅食的时间和对象，让它们尽量不要对人类出手，以免和天师们发生正面冲突。但你认为这是他对人类抱有善意的表现吗？不，他只是选择了更加合适的生存之道罢了，在这个基础上，吃人的妖怪哪怕把对象换成了潜逃在外的通缉犯，它们在做的依旧还是吃人。而龙九哥这个妖怪们的首领，也永远只会站在妖怪们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这话从你这个妖怪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司空浔吐槽道。

“那你还问我这个妖怪这种问题？”狄墨反问道，竟然把司空浔噎住了。

想从这狐狸嘴里问出点东西来可真不容易！

好吧，司空浔能听出来狄墨是不愿意让自己去找那个龙九哥，理由无非还是担心他的安危，但是……

“但是龙九哥不管抱着善意还是恶意，都建立起了一个秩序。而现在，因为它的失踪，秩序被打破了。这事你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吧，狄墨。”司空浔说道。

“嗯……那些上街送人头的傻倒是无所谓，不过确实，现在这局势对那些想好好在人类世界里生活的妖怪和他们的后代来说，有点糟糕呢。”狄墨想了想后答道。接着又问：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要把龙九哥这条情报告诉单家那个小丫头吗？”

现在告诉单绫罗也没什么用吧？而且就算动用单家的力量能找到龙九哥，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商量重建秩序的问题。

“不，我只是想知道龙九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且重点不是我，而是你们吧？如果龙九哥真的遇上了什么不测，没人去管那些上街胡闹的妖怪们，它们迟早会惹出大乱子。你难道想看着天师和妖怪们在这座城里发生大战吗？？”司空浔说道。

“说得就跟我管得了他们似的。”狄墨嗤笑了一声，“妖怪这种东西呢，向来我行我素得很。我并不熟悉龙九哥，也不知道那条地头蛇花了多少时间和功夫在降服他们，建立秩序上头，但那是他的选择，他因此成了群妖们马首是瞻的首领，也为此遭到了不少非议甚至记恨吧？现在这个展开，虽然比较突然，但也不过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罢了。”

狄墨的语调平和慵懒，超然物外遗世独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我还想好好上学放学，而不是走着路都能转角撞到鬼！”司空浔炸毛道。

“唉……是是是那你想怎么办吧？”狄墨无奈地问道。

“总之得先确认龙九哥的死活吧？”司空浔答道。接着就噼里啪啦问了起来：“所以它人形长什么样？身高多少？有什么外貌特征？厉害吗？用的是哪类法术？”

“都说了我跟他不熟！只在被叫去开会的时候远远见过他几面。而且那家伙在召集妖怪们开会的时候一般用的都是真身，要说有参考价值……那就是他喜欢戴那种浮夸的大金链子，耳朵上还打了一堆耳洞，光耳环估计都有半斤重这两点了吧？”狄墨叹了口气。

“怎么你在你们妖怪圈子里那么没地位的吗？”司空浔吐槽道。

“废话，我才来多久啊？哪敢跟那些在这座城里一住就是好几百年的大佬抢位置啊？”狄墨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