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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椒图问道。

“我得先找地方借电话通知别人来清理掉那只鱿鱼尸体，然后……就先去我家吧。老待在街头也不是办法，何况你还害怕。”司空浔说道。

“嗯！”椒图简直感激涕零。

而坐在司空浔身边的小女孩却没有应答，低头一看才发现，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倒头靠在司空浔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司空浔轻轻地把她背了起来。

翠凰、蛟龙、内鬼，还有……风家。

信息错综复杂，却找不到头绪，他得好好捋捋，但，最关键的部分，他已经抓在手中了。

电话响了。

是不认识的座机，狄墨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听筒那头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是我，狄墨。敢挂电话咱们就绝交。”

掷地有声，怨气冲天。

“怎么了，小媳妇，谁惹你了？”狄墨笑道。

“谁特么是小媳妇！你说谁惹我了？谁让我打了八百次电话都不接最后还直接把手机关了？！”司空浔破口大骂。

“哎呀，前些天比较忙嘛，不生气不生气”狄墨柔声哄劝道，他的嗓音本来就柔和悦耳，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任谁心跳都会漏一拍，但司空浔……除外。

“滚犊子！你特么当我傻子吗？！”

这么烂的谎言能从狄墨嘴里吐出来，只可能是因为他连谎都懒得编！

“唉……”狄墨无奈地苦笑着叹了口气。

司空浔本人好不好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的问题是……

狄墨静静听着电话那边司空浔的声音，少年气鼓鼓的脸，圆瞪着的眼睛和紧抿着的嘴唇似乎都跃然眼前，光听声音他就能够想象出来。

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对这小毛头使性子的样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于是狄墨放弃了继续说谎：“所以？你想问的是我那晚为什么和风瑾打？你猜不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说真话也没法让小毛头重新高兴起来因为真实，往往才最伤人。

“……”司空浔沉默了。片刻后，他问道：

“你们有什么恩怨？是她想杀你还是你想杀她？”

“没什么特别的恩怨，但瑜山风家自从多年前家主幼子失踪以来，就对妖怪态度极其激进，所以她想杀我不需要跟我有任何恩怨，而我，既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用不伤及她性命的温和方式去制止她兵戎相见，刀剑无眼，生死由命，成败在天。”狄墨答道。

司空浔重重叹了口气。

这是个毫不意外，却依旧让人沮丧的答案。这或许不是任何一方的错，但人与人之间尚有隔阂，国与国之间也总有战争，就更遑论人与妖，这两个天壤之别的种群了。

但是，司空浔知道狄墨还是没有真正地对他坦诚相告。

“那为什么在那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妖怪围在那儿观战？那天晚上的事，跟龙九哥的失踪有关……以及翠凰宫主有关吧？”

他追问道。

既然这个电话打通了，那他无论如何都要从狄墨嘴里撬出点什么！

“翠凰宫主？谁告诉你……”听到司空浔提起翠凰，狄墨的话音明显有些愕然，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

“不，算了。妖怪们的事知道太多可没好处，你最好不要再过问这些事了小毛头。”

“我住的城市现在乌烟瘴气，我上个学学校里闹妖怪回个家路上被妖怪跟刚刚在大街上都差点被条鱿鱼精吃了！不解决这些麻烦对我更没好处！”司空浔连珠炮般地反驳道。

“唉！好吧。”狄墨摇了摇头，妥协了。

“那晚我和它们确实是冲着风瑾去的。那个女人在天师中有多受景仰，在妖怪中就有多大恶名，她跑来逸州市而且还落了单的机会千载难逢，我们自然要跟过去围堵她，跟她算算总账。至于她干嘛去龙九哥遇袭的地点，那就是她的问题了，你可以去问她。”狄墨逐一解答道，“至于翠凰宫主……坊间确实也在流传她最近不在拢翠宫的消息，但那些情报真假难辨，拢翠宫不是个好惹的组织，所以我一向不愿意去掺和这种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的话题。不过，按你的意思，翠凰宫主还真离开拢翠宫了？还来了逸州市？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呃……是我刚刚在路上遇上了一只躲在下水道里袭击行人的何罗鱼，它被我制服过后向我求饶说，它只是在找翠凰宫主，这才满街袭击女孩子。”司空浔思索片刻之后，撒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