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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窦太医问可否扶脉？”雪雁亦是心惊不已，小声道。

“请进来罢，”他瞥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周瑞媳妇，将孩子交给乳母，吩咐着外头：“将这贱妇押去水牢看守着，不许死了。把那接生婆子一并找出来关押，本王过后亲自审问。”

外头侍卫朗声应下，提了人就匆匆离开。

水溶并未着急走，见窦太医正扶脉，忙问：“如何？”

“王爷放心，王妃是产后疲惫所致，现下母子平安，只是还需好生休养，用些许补气之物将养，出了月大抵就养回来了。”

他抱拳，不免感激道：“有劳窦大人。”

“微臣分内之事，王爷何须言谢。”窦太医开了几幅补气固本的药方，递给一旁候着的雪雁。

黛玉此时精疲力竭，睡得深沉，并不知道方才一场惊险，睁眼时就见乳母抱着孩子，轻轻拍着他入睡。

乳母容貌端庄，面目和善，是黛玉挑选了许久定下的。水溶细查了出身来历，都很干净，就留下了。

“夫人看小世子生得多好，就像年画里的娃娃，眉清目秀的。”

黛玉伸手抚了抚孩子娇嫩的脸颊，想起承受的痛苦，只觉一切都值得，万事都不想，只是欢喜。

她环顾四周，不见水溶的身影，只是怪异道：“王爷呢，我恍惚间听得他来过了。”

乳母神色微变，忙说：“王爷一直守着夫人，这会子去进些吃食，这一整宿折腾，天也快亮了，想来一会儿就会过来。对了，夫人可有什么想吃的，叫人去端来？”

黛玉虽然疲惫，却不觉得饿，摇头道：“这会子也不想吃什么，倒是乏的很。”

一时跟前也没见什么人，她越发觉得古怪。正想着，又见紫鹃推门而入。

这一整夜惊心动魄，又横生事端，乱哄哄闹了一夜，众人皆有些疲惫。

辅一进屋，见黛玉醒了，她忙担忧问道：“夫人觉得如何了？”

“尚可。看你眼底下淤青，我这会子不用人，你去睡一会儿。”

紫鹃想起黛玉素日待她如姊妹一般亲厚，无缘无故遭人算计，闻言就哭了起来，哽咽道：“夫人，可吓坏奴婢了……”

乳母见她起了悲声，忙笑着劝她：“紫鹃姑娘可千万别勾夫人哭呢，月子里忌讳这些。”

她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是我不懂事了，夫人千万保重。”

黛玉隐隐觉得众人有什么瞒着她，一时也不问。

外头松墨正与刺客纠缠，打斗了一阵就有北府的府兵前来助阵，弓箭手更是在墙上一字排开。那刺客见状便顾不了许多，慌乱之中将孩子抛向空中，躲过箭雨扬长而去。

水溶见他要逃，当既抢过弓箭，借着微微鱼肚白，对准那人拉满弓弦，只听得利箭划破寂静，刺入血肉。

松墨见状倒吸一口冷气，施展轻功将孩子接下，亦是惊心不已。

府兵乘势将人拿住，水溶阴沉沉看着他，说：“今日是我儿降生的好日子，本王不想取人性命。过了今日，本王还能赏你个全尸，倘若你敢不知好歹的寻死，本王定然叫你悔恨做人，下辈子也不敢投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