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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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本来打算让自己冒充不倒翁,引诱欧阳汉堂现身,再进行刺杀。可他通过谍网得知这个线索时,改变了注意,若利用这二人不和的矛盾让他们自己动手,岂不是更好。
太后寿辰在即,左科肯定会十分用心准备寿礼,而欧阳汉堂就未必了,毕竟他看重的是新皇帝,搞不好这个小皇帝还是他的儿子。关于他俩私情甚是隐秘,要找到这个信息十分不易。文玉想从这个地方入手,把小皇帝的身世翻出来,有理有据,让朝堂上陷入舆论危机。
但是复国出兵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才行,萨达的瘟疫浮现在脑海,因为瘟疫的根源是水源,水源在大域国,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陈涛对欧阳汉堂的这一段秘闻倒是不曾听说过,但文玉从这里入手的计划,他是认同的,毕竟借刀杀人,能省去很多麻烦,现在他们只等齐玉到来,暗中开始执行此计划。
我没有想到,母亲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复成越还没下早朝,我在茶水间烧水时,有个布袋忽然扔了进来,吓了我一跳,四处瞅了一眼,不见人影,拾起布袋,抬头就看见有个人影消失在拐角处。拆开看,里面有个首饰盒,打开后有张纸条,还没顾上看,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知道已经下朝了,我迅速将其藏好,赶紧倒茶去。
复成越单独召见了铁明明,看样子他似乎有些生气,我悄悄退了回去,过了很久,铁明明出去了,我才端着茶进来。
“今儿个几了?”复成越问道。
曹公公恭敬说道:“腊月初十了。”
“看时间,他们应该到了。”复成越说的是使团一行。
曹公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回禀陛下,今日就到。”
复成越坐回龙椅,看了一眼桌上奏折如山,临近过年,事情特别多。
拿了一本奏折看了下,反而没心情,就问:“年前可有好日子?”
曹公公不解何意,回答:“腊月二十四是好日子。”
复成越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只吩咐曹公公,若有大域国的消息,及时告知他。
中午时,复成越没有用饭,而是去卧房休息,我先回院子,曹公公在外守着。
进了院子,我才看了上面的内容,曹文道生前与父亲交集颇多,主要是公务,案发前曾经有多位官员去探望过他,这些探望的名单里也有父亲的名字,剩下的人我十分陌生,都是江南的小官员。如果要一个个地查,只怕就有些大海捞针了,一时间陷入了迷雾,不知从何下手了。
想来想去,还是多打听些曹文道的信息,比如他是谁的门生,他的喜好是什么等等,说不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就随手写了纸条,设法送出宫去。
齐玉刚到京都,就感觉这热闹的气氛下隐隐有股说不清的危险气息,他不知道文玉是怎么安排的,毕竟他是副使,得听人家的。
接见他们的是左科,一番寒暄过后,就把他们安排在皇家驿站居住,这里还住着周边几个小国家的使团。
显然在这里是无法商议要事的,但又不能随便外出,门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单独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侍卫立即守在门口。
陈涛化身侍卫,待周边人都散了后,迅速进了屋,关上门。
齐玉刚想问文玉是怎么安排的,只见他嘘了一声,拿出提前备好的笔墨纸砚,嘴上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他的手快冻僵了,在炉子上烤了下,就动笔写起来。
陈涛和齐玉明白他的意思,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每一张纸上写的字,都相互看,看完烧掉,直到天黑,才作罢。齐玉打开窗户,透透气,将室内的气味散掉。抬头就看见不远处走来走去的探子身影。
后天就要进宫贺寿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明天一天,文玉提前已经做了安排,基本都差不多了,齐玉偷瞄了他一眼,此刻才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看他这个文弱书生了。陛下起初让他俩一起来时,他还有些不屑。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想法极其错误。就像在西域时,他遇见文心一样,觉得一个弱女子能有何本事查出沙盗,最后的结局着实令他刮目相看。他不由地想到了文章,儿女如此优秀,他自己一世英名,到了晚年落了个这样的罪名,不免觉得有些惋惜。
寒冬腊月,大域国比京城更冷,晚上尽管炉内炭火烧的很旺,他们三个盖着厚厚的棉被,仍然缩成一团,希望祝寿快点结束,早日回京。
他们不知道的是,外面洋洋洒洒地下起了大雪,寒风呼啸,明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冰雪世界。
宰相府,灯火通明,左科冒着风雪,才刚刚从宫里回来,就听见手下人来报,各国使团的情况,都没有什么价值,最关注的复国使团也一样,心下觉得,复国皇帝到底年轻,竟然派了一个侍郎来带队,还是个年轻人,纯粹只是来贺寿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随机下令,让把此消息送到太后那里。
将军府。
欧阳汉堂同样听了各国使团的情况汇报后,特意问了复国的使团,手下将他们在室内的原话内容复述了一遍,他仔细听了,是没什么价值。但他总觉得不对,上次萨达之战,他跟左义军交战惨败,后来才知道这背后策划一切的是当时的王爷,现今的皇帝复成越,他能起兵迅速拿下京城,登上皇位,显然不简单!城府如此之深,不可小瞧。这次虽然派来的使团统领是个年轻人,看似是个文弱书生,有点不起眼,但这明显不是复国皇帝的作风,只怕此人也不简单。思索片刻,他叮嘱手下盯紧对方,一切要小心,万不可大意。同时,将这消息告之皇帝,让他当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