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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一声：“李森这个人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然然你那天说了个什么词来着？情商！对他是个情商很低的人。他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村子里的人学的农学，那是大家这么以为的，他尽管多次回村帮着村里把农事搞得热火朝天的，但是实际上他是为了搞自己的研究。”

夏果然惊讶：“啊？怎么会？”

马浩然也是一愣：“那……那也算是帮助了村子。”

“是啊，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这一切帮助村子里的行为，他确确实实是对石河村做了大贡献。”

夏果然的外公叹气：“所以当时村里的所有人也是打从心底里相信他，觉得李森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

“可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他了。”

“他不仅是个书呆子，而且因为从小聪明，在读书上有天赋，骨子里有着一股藏的非常深的，谁都不了解的傲气。”

马浩然忽然心有所感：“所以当村子里遇到饥荒，而且解决不了的时候，李森做了什么？”

“李森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

夏果然的外公从怀里掏出一根自制的烟卷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模糊了大家的视线，才继续道：

“他一直看不起咱们村里人。也不能说是看不起吧，只是他觉得和村子里这些没文化的人是沟通不起来的。但是之前为村子可以无条件的提供土地让他做实验，也有人力帮他打下手，所以他忍了。那时候不是他态度温和，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意说话反驳，直到那一段时间他引以为傲的知识，反倒成为了人人喊打想要覆灭掉的糟粕的东西。而他自己也被好不容易定居下来的京城给抛弃了，不得已以一个罪人的身份回了石河村这个在他看来……”

夏果然外公跳过了李森对石河村的评价，转而道：“但那个时候虽然大环境下所有人对知识的态度发生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可村里却没有一个人不尊敬李森。大家让他住在最靠近山脚下，远离人烟的窝棚，这样就可以在尽可能的条件下为他提供更好的生活，而不被一些外人发现……村里人做了很多事，李森在一开始却觉得村里人这样做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他很抵触，并且时常冷语相向，犀利地说村里人没文化无法沟通，话说的非常直接，这也是他一直想对村里人做的事情。但当时村里人非常理解他，觉得他是因为一时遭遇困境，所以才变得反常。”

夏果然的外公又是一声叹息，说到这没再说下去。

马浩然好像忽然抓住了一丝李森的心理：“所以在李森心中那些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人，反而最终成为了最景仰知识的人？”

夏果然也皱眉开口：“那李森的心情该有多纠结啊！按照外公你说的，他本来就看不起村里的人，结果他现在反而要靠村里人的施舍才能过上好日子。”

“是啊。”

夏果然外公又吐出一口烟，然后把烟头闪烁的火光掐灭。

“可是当村子里遇到饥荒时，李森一开始还是想要帮助村民的，他可能不是个很好的人，但他确实也是个好人。”

马浩然：“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