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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人？十几箱聘礼？

秦杳眯细了桃花眼，指尖轻点扶手，略作思索。

躺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响起。

秦杳起身开门，是隔壁小媳妇儿宋香，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来给送饭了。

“进来坐。”秦杳温和地冲她点了点头。

宋香将饭菜拣出来摆在木桌上，每一份量都很少，是掐着秦杳的食量做的，菜色齐全，在村里算得上奢侈了。

她放下饭菜，坐到了桌边，问：“杳娘，听说今日又有人来给你说媒了，你真没一点打算？”

秦杳喝了口肉汤，对着宋香笑了笑。

宋香对上她眼里的笑意，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连忙解释道：“哎，我就是觉得你一个人也怪无聊的，成了家好歹热闹些，也有人照顾你。”

她顿了顿，又道：“过些时日，宋河就要来接我们去商州了。”

“商州啊。”秦杳指腹摩挲着竹筷，声音沉沉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涩然，更多的是如烛火般融融的暖意。

秦杳看着宋香的脸，弯了眉眼：“商州水土养人，你放心去吧，我在这儿也待不了几日。”

“你要走？”宋香问。

秦杳当初来时，直接买了这几间屋子，大家都以为她会在这里长期住下，否则直接租屋子不就成了，花这冤枉钱作甚。

秦杳将一块鸡骨头搁进粗瓷碟里，微微点头，咽下口中的鸡肉后，道：“兴许日后还能再见。”

“你也要去商州？”宋香扬起眉梢，面露喜色。

“我祖籍在商州。”秦杳如是道。

宋香惊诧地盯着秦杳：“那你为何来这儿？”

商州离这儿很远呢，她丈夫宋河三年前入的伍，正好碰上齐国与北蛮交战，去了战场，打了胜仗后，被收入一个将军麾下，辗转才去了商州。

这是她在信里读到的。

“散散心。”秦杳握着筷子有一刻发神，忽而一声辨不明情绪的轻笑，垂了眉眼，长长的睫毛掩下了乌沉沉的眼珠。

宋香懂得察言观色，没有再发问了，静静地等她吃完，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