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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少女哽咽着抬起头来，一双含着清泪的漂亮眼睛倔强地看向眼前若无其事的青年。

陪我一晚？

什么意思？

人类睡觉还需要人陪的吗？

空所掌握的安都因语词汇已经无法理解眼前这位小公主所说的话了，哪怕她说的每一个词空都可以听懂。

此时突然跳出一道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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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对象1：风琴的初夜（价值3点）

交换对象2：保护安都因王国皇室成员——（价值0点）

【价值不对等，交换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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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都可以做交易的吗？

而且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价值？

一个人类而已啊？

空好奇之下对风琴使用了鉴识之眼，发现这个人类少女居然是个半神！是人类与神明结合的产物。

系统使用的是神界文字，对于“初夜权”的解释自然不会有歧义，再看看眼前少女脸上泛起的红晕和一半扭捏一半愤恨的神态，空怎能不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什么状况。

“神不是全知全能的。”

空在后来忆及这件事的时候总是会在脑海里浮现这句话。

面对一个涉世未深的人类小姑娘，居然会因为语言问题造成天大的误会，每次瑞尔提起这件事来，就连一向乖巧的阿洛都会笑个不停。

……

“在我们的国家，许多贵族都会蓄养女奴，是专供主人泄欲的奴隶，我以为你说的是这个。”

风琴好好地穿了衣服，有些别扭地靠墙坐在床上，低着头，脸上红晕未消，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不远处的青年。

“我想表达的是一种关系，就是……一个人有需求的话，另一个人就会帮忙。”

空有些后怕，在解释的时候尽量使用简单的词汇，以免再出现表达错误。

“你说的……是不是‘朋友’？”

风琴迟疑道。

“原来是叫‘朋友’啊。”

空恍然大悟。

眼前的他有时庄严肃穆宛如神祇，有时又无知的像是孩童，风琴不由得发笑。

“所以你的安都因语到底是谁教的？真是个好老师。”

作为神明，空是有好好学习下界的语言的，但因为到下界执行任务的经历不多，很少真正与人类接触，所以才会……

“咳，先别管这个，总之就是我想要和你成为‘朋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空连忙转移话题。

“当然可以”，风琴答应的很干脆，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

“可我已经活不过明天了。”

空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向风琴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风琴缩了缩身子，缓缓讲到：

“我们安都因王国是一个小国，面对神圣教国，我们根本看不到战争的希望。很多人都死了，王兄死了，大骑士长死了，还有很多士兵，很多平民，他们都死了。我以为王国要毁灭了，但父王告诉我我可以拯救这一切，传说天池的顶端沉睡着曾经弑杀天神的黑龙之王，只要向它献上王国最美丽的女子，昔日的暴君就会聆听王国的愿望。所以在王都被围之前，我就出发来到了这里。”

风琴的陈述意外平静，空听后问道：

“你是自愿的？”

“我是王国公主，我该对我的臣民负责。”

空点了点头。

即便以神的角度来看，这个甘愿为国赴死的小公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类了。

“那你知道那条黑龙会怎么对待你么？”

“无非将我变成它口中之食，如果它可以拯救王国，我死不足惜。”

风琴虽然神情哀弱，脸上却是毫无惧色，空见状笑着说道：

“你既然知道这条黑龙是昔日的暴君，就应该知道世上所有的龙都是一样的，他们统统贪财、恋权、好色。依我看啊，天池顶的这条龙非但不舍得吃了你，还会留下你好生照顾，用你们的安都因语说就是‘女奴’没错了。”

看见这位小公主一脸煞白，被吓的魂都丢了一半，空摆摆手道：

“我开玩笑的。”

“你!……”

风琴知道自己被耍了，鼓了鼓嘴，却又不敢对面前的青年发怒，只好一个人转过去对着墙生闷气。

“十几岁的年纪，样子刚刚比阿洛大一点，却要经历如此磨炼，哪怕是半神之体，永生之躯，终究还只是人类罢了。”

空心中叹息。

有一些事态注定是下界生物所无法解决的，他一直认为因此造成的不幸是神的失职。

“而我，正是这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