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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在这片远远超越了任何世界的【无限多元世界】里，因为各种异世界观的碰撞，先有人还是先有神，究竟是人类创造了神话，亦或者神佛创造了人类……无数存在都为此争论不休，连根源之涡亦陷入了矛盾。”

“或许这一切的混乱、争执，就要画句点了……嗯，在【启源之人】诞生之后。”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欧提努斯紧紧盯着日向航士：

“想要擅自决定人类和神佛诞生的先后顺序……那小鬼真有这样的器量？”

“只会卷入无比庞大的争斗漩涡，把他未来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吧！”

“即使是你们，要在杀急了眼的神佛手中保下他，应该也是极为艰难的一件事。”

“嗯？”日向航士微笑看着眼前的少女，“你准备表达一些什么？”

“……好歹也是你的孙子，我觉得你应该更为他着想一点。”欧提努斯认真道。

“这种话可不用你来说。”

日向航士平静的摇了摇头：

“正因为阿诚是我的孙子，所以我才会把最好的留给他。”

“包括不知存不存在的【启源之人】灵格？”

“已经快要被根源之涡承认了哦，或者说，即使根源之涡，亦绝对不敢拒绝。”日向航士笑道：

“计划很顺利，阿诚的起源，在与你那次相遇之后，就已经初步觉醒了……”

“真是吓一跳呢，哪怕他出生时，我们已经隐隐有所猜测，却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如此古老且神秘的起源，超越了任何宇宙真理！”

“我们也是基于此，才会决定展开计划，除了他以外，或许再没有谁能成就‘启源之人’灵格了。”

“因为阿诚的起源可是……【原初的生命】！”

听到这个词，欧提努斯瞳孔微缩。

“此世自然诞生的过程中，出现的第一位生命？这太荒谬了！”

“是啊，谁能想到，那种混沌且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还能同时诞生出生命，但阿诚的起源，已经受到了‘此世’的认可……”

日向航士也是目露震撼，点点头，又打趣道：

“说起来，那种远远凌驾于任何天生神佛，连根源之涡都容纳不下，堪比世界诞生一样的古老起源，想要顺利觉醒，也还多亏了你呢。”

“如果不是你甘愿把‘人类踏入神之领域’的那份庞大【奇迹】分享给他，这种事情，哪怕他的母亲作为根源之涡的使徒，也是完全没办法做到的。”

“……”

“若虹开辟六道轮回，也是为了这个计划？”

“想一道保险而已，总归会有点用。”日向航士苦笑，“神佛们可不好对付，如果不是更多的精力，都被【外界】的原柱牵绊住，只怕阿诚初步觉醒起源时，就已经被他们察觉出不对劲了……”

欧提努斯沉默了下。

“既然你都说到这种份……如果失败，我会杀了你们。我是认真的。”

“我泡在密米尔之泉无数年的那只智慧右眼，已经镶在了他的额头，那么他就算得我的收藏了。”

“你和若虹都应该很清楚，我对于自己的收藏，一向会很珍惜很执着——要是被人破坏掉，不论是谁，我都会亲手杀了他。”

说完，她不再看日向航士，扫把在空中轻盈的转向。

仿佛走出房间一般，无比自然的踏出了这片【世界】。

下一秒，欧提努斯身影停留在多元的缝隙间，扭头看向某个方向。

“启源之人……吗……”

她平静的收回目光，忽然抬起手，把自己一直遮挡住右眼的眼罩慢慢解开。

眼罩下方，竟然是一只正常的眼睛！

前方虚空形成了镜子。

镜子映照出少女美丽的容颜。

帽檐下耀眼的金发垂在披风后，惹人怜爱的一张小脸，轮廓仿佛经过了大自然雕琢般精致。

肌肤白皙如玉，五官细腻动人。

特别是那对翠绿的眼睛，就像随时在闪耀着魔力，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看着镜中的熟悉容貌，欧提努斯轻轻眨动美眸。

下一秒，那只与左眼相同的翡翠色右眼，飞速的开始变幻。

最后变成了一只炫目的，仿佛同时闪烁着蓝、紫二色的美丽眼瞳。

那眼瞳中荡漾着六轮波纹圆环，圆环间隔里，若隐若现夹杂着几枚旋转的勾玉。

一点凌厉的蓝芒从最中心的圆环扩散，越至外圈，却渐渐从蓝色晕染成了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