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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这条命换你回去

作品:《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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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炀回过头,给出答案很简单,有杀气。

这是征战沙场多年练就的第六感,或浓或淡,仅仅是种感觉,但八九不离十。

温婉蓉微微一怔:“你是说,就在我们刚刚”

覃炀抬手捂住她嘴巴,小心隔墙有耳。

温婉蓉怔忪一下,眼底闪过惊慌,下意识握住嘴巴上的手,紧攥在胸口,磕巴道:“那我,我能做点什么?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怎么做才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覃炀拉她坐到床上,又给脚边的炭盆加了两块木炭,声音微沉,“和平时一样就行。”

温婉蓉点点头。

“覃炀。”入夜,两人按正常点躺在床上,温婉蓉睡不着,枕在他胳膊上,轻唤一声。

覃炀嗯一声,算答应。

温婉蓉犹豫片刻,试探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娄知府也有问题,我是说他的账册。”

覃炀睁开眼,饶有兴趣看向她:“你发现什么?”

温婉蓉摇摇头,思忖道:“我没发现什么,可看账册字迹太工整,反而有点怪怪的。”

覃炀问:“哪里怪?”

温婉蓉说出心里想法:“平日里我在府邸查账,账册上都未必工整,会涂改,临时加上去的备注什么的,可我站在你旁边,看了眼花名册及记录,像重新摘抄一遍的,这里受灾,按理应该很忙碌,哪有时间整理文书。”

“接着说。”覃炀对小绵羊投来赞同的目光。

温婉蓉大着胆子推测:“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词用在这里合不合适,但账房老管家教我,有人投机取巧,欺上瞒下,做阴阳账,明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私下是本烂账。”

阴阳帐

覃炀反复琢磨这三个字,他刚才看记录也觉得蹊跷,但怎么蹊跷一时还没想到点上,经温婉蓉一提醒,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看似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细节,温婉蓉从生活化的角度来观察,就会发现大问题。

“这段时间在府里没白学。”他把她搂紧,低头亲一口,算奖赏。

小绵羊最喜欢听二世祖由衷的夸赞,对她的肯定。

她往他身边挤了挤,躺在坚实的胸膛,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心满意足道:“我说了会好好学,不丢覃家脸面,说到就要做到呀。”

覃炀笑,不答话。

小绵羊眼睛炯炯有神,抬头问他:“我不是没用,对不对?”

覃炀把她搂紧:“谁说你没用。”

小绵羊眼睛都笑弯了:“你觉得我有用就好。”

覃炀想小绵羊急于发光发热,就给她个机会:“正好,我叫人把账册都拿来再查一遍,你跟我一起看。”

“好。”温婉蓉爬起来,把放下的头发随意挽成髻,穿好衣服,不打算睡了。

覃炀怕她熬不住,说困了就睡,不要勉强自己。

温婉蓉被夸后兴奋得不行,斗志昂扬,恨不得决战天明。

没过一会,随从搬来两摞记录,两人开始查阅。

温婉蓉一连翻了好几本,咦一声。

覃炀抬头问怎么了?

温婉蓉指了指翻过的几本,凭直觉道:“你看看,每天发放结余刚刚好,怎么可能啊?”

顿了顿,她忽然意识自己太武断,赶紧改口:“我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在汴州,我无意中看过发放物质的记录册,一般都会多报备用,不会物质和难民数,对应刚刚好。”

覃炀照她所指扫了眼,确实如此。

这种灾难时期,当地官府都按应急机制处理,太正常反而不正常。

覃炀又翻了几本他手头的账册,发现同样问题。

“这群狗东西!”他暗骂,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救灾赈银被人私吞。

温婉蓉见他脸色变了变,不知所谓问:“覃炀,是不是那个娄知府有问题呀?”

覃炀没吭声,起身出去。

走到门口,念头一转,又折回来。

温婉蓉以为他掉了什么东西没拿,都不是,覃炀直接脱衣上床,叫她一起睡。

她懵了懵:“你不出去了?”

覃炀似乎心情不悦,嗯一声,把人搂到怀里。

那一刻,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就预感如果出门,今晚就是他俩最后一晚。

他本能不想失去她。

这头覃炀搂着温婉蓉刚刚睡着。

那头知府堂的油灯燃得正亮。

娄知府在堂内走来走去,似乎决定不下来。

一旁师爷小声催促:“大人,您还在犹豫什么?那个覃炀肯定察觉出什么问题,不然不会翻查之前的记录。”

“可他是!”娄知府声音拔高的一瞬,陡然降下来,顾忌道,“钱师爷,他是朝堂派来赈灾的钦差,要在安吉出什么篓子,我头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两说!”

连带责任肯定的。

钱师爷眼珠子转了转,面不改色打起暗语:“大人,您不必慌张,房屋失修本就经不住风雪,不如把一切交给天意。”

娄知府停下脚步,狐疑道:“天意?”

钱师爷不怀好意一笑,食指朝上:“对啊,据小的观测,今晚必将有一场暴风雪,房子经得住,便没事,经不住,被积雪压塌,也就塌了,与知府大人无半点关系,朝廷追究起来,折子上照实写就是,至于歇在里面的人”

他嘿嘿笑出声:“什么结果,您一样照实写,天灾人祸,朝廷还能怪您?顺带您小舅子的仇也一并”

话说一半,两人心知肚明没点破。

娄知府思量再三,一咬牙:“行,就按你说的办!”

钱师爷勾起嘴角,拿起油灯,请娄知府回去歇息,说再不走,一会更冷。

娄知府犹豫片刻,离开大堂。

屋外寒风肆掠,鬼哭狼嚎般将积雪卷入空中,四处飞扬。街道上半旧的挂旗被吹得猎猎作响,在空中不停打旋,老旧的木门像被人来回推动,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夜越深,这些动静越清晰瘆人。

温婉蓉被吵醒,听见声音,爬起来看一眼,屋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点蜡烛,又怕吵到覃炀,下意识缩到被子里,紧贴身边人。

覃炀回手一捞,捞个空,迷迷糊糊跟着醒来。

“温婉蓉。”他看见旁边枕边空的,顿时清醒一半,叫声名字。

小绵羊听见二世祖的声音,连忙从被子里探出头:“在,我在。”

“你躲被子里干什么?”二世祖不大高兴。

小绵羊怯生生回答:“我刚刚有些害怕。”

二世祖发威:“有老子在,怕球!”

话音刚落,温婉蓉突然做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房梁:“覃炀,你听,好像屋顶有声音。”

覃炀当她疑神疑鬼,翻身说快睡:“哪有什么声音,别自己吓自己。”

是自己吓自己吗?

温婉蓉明明听见有细微响动,从上面传下来,她竖起耳朵,正想确认,突然一声巨大轰响,厚厚积雪压断横梁,整个房屋瞬间坍塌。

“将军!!”

外面值班两个随从异口同声的呼叫,来不及反应,附近一片房屋全数塌方,把住里面的人就地掩埋。

“你赶紧救将军!我去找知府的人!”一个对另一个急吼。

另一个应声:“好!”

一说一答,人命危在旦夕。

温婉蓉听见外面的声音,周围黑得不见五指,以为过了很久,并没有。

她缓过劲,只觉得脑袋晕晕的,后脑某处撞出大包,疼得嘶一声,其他无碍。

“覃炀,你没事吧?”等清醒片刻,她发自本能关心,摸摸压在身上的人,才发现覃炀用身体紧紧护住她,避免被砸。

而覃炀一动不动。

“覃炀!你怎么了?别吓我!别不说话呀!”温婉蓉一下没了主意,慌忙检查头和背,确定没有外伤,急道,“你到底伤到哪里?应我一声啊!”

覃炀没应答。

温婉蓉又接连唤了两声。

依旧没反应。

“你怎么了啊!”温婉蓉就快哭出来,觉得自己真是祸害,要不吵着出来,不会害覃炀受伤。

“你倒是说句话啊!”她又急又怕,把脸埋在温热胸膛,听见有节奏的心音,稍稍松口气,语气缓了缓,“覃炀,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覃炀还是没反应。

温婉蓉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越想越后怕,突然卯足劲,对着逼仄的空间大呼救命。

然而声音还没传出去,就被外面风雪覆盖。

可她不知道,本能求生的大声呼救,嗓子喊哑了,也不见有人来救。

“覃炀,对不起”

温婉蓉绝望靠他肩头,想哭哭不出来。

之前他问她,去死,去不去?

她竟然回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