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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原谅一次

作品:《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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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蓉冷哼一声,她在疆戎时,这才开始,玳瑁真是娇弱花朵,从马上摔下来,就受不了,她还没拿她做美人计,就投降,没意思。

回去路上,和覃炀两人坐在马车里,谁也不讲话,两个冷脸。

覃炀想到宋执在马场说温婉蓉变了的语气,很不爽,问他怎么变的,他能说什么?

说他逼死她小娘,害她小产,自食恶果?!

再反观温婉蓉,报复玳瑁就算了,连带他一起报复进去。

“你这样有意思吗?很痛快?”他先开口。

温婉蓉瞥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书上:“对啊,有意思,我还没弄死她,痛快什么。”

“老子跟你说话!看球的书!”覃炀听不得她冷言冷语,伸手扯过书甩一边。

温婉蓉凉凉看着他:“不看书,跟你吵?吵一路,让祖母知道,再去跪祠堂?你觉得痛快?”

“你他妈来劲是吧!”覃炀发火,心想百忙之中抽空陪她散心,结果找一肚子气。

他一把把人扯过来,恶狠狠掐住白嫩的脖子,大拇指顶住温婉蓉下颚,逼她抬头,怒气喷她脸上:“老子后来对你不好?!你他妈吃穿用,哪样不是老子花心思找来的?现在跟老子翻旧帐?”

温婉蓉跪他面前,直视他:“翻旧帐?你没做,怕什么翻旧账?”

“还是你心疼玳瑁?”她一字一顿,专点覃炀不爱听的说。

“信不信老子现在弄死你?!”

覃炀满心戾气爆出来,他披好人皮,诚心诚意悔改,想跟温婉蓉好好过日子,结果温婉蓉不但不领情,那点怨气想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没事挑衅他心底的野兽,以为他耐性无限。

温婉蓉知道他动真格,就不妥协,任他掐,任脖子上的手一分分收紧。

掐到呼吸不畅,她蹙蹙眉,憋红脸看着覃炀笑,眼底透出无所谓的绝望。

一瞬,覃炀到底下不去手,把温婉蓉甩到一边,其实他只要稍微再用几分力,对方必死无疑。

温婉蓉重获新生,猛烈咳嗽。

覃炀赶紧倒杯水递过去,被扬手一甩,水泼一地,杯子撞到矮几上,呯啷一声,裂成两半。

“老子今天让你犟!”覃炀彻底烦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给温婉蓉一点教训。

让她知道,绵羊怪功力跟他比还差得远!

温婉蓉也不含糊,被拉起的一刻,反手给覃炀一耳光。

这次覃炀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战场上擒拿制敌一样,反手将两只纤细的手腕钳在背后,膝盖顶在腰椎,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拽,逼迫对方看着自己。

“跟老子动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覃炀皮笑肉不笑,要温婉蓉服软。

温婉蓉啐一口,哑着嗓子,恨恨道:“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认错?我哪点对不起覃家?难道你在疆戎对我很好?只许你做,不许我说?我摔得满身是伤,还要跛着脚伺候你,我自己煎药,你怪我放烟暴露目标,见我有几分姿色就送做美人计,你侵占我的时候,难道我不是姑娘??!!”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尖叫,声音尖锐快刺破耳膜。

覃炀动作一滞,忽而放开她,将人抱起来,紧紧搂怀里,先服软,先认错:“温婉蓉,别这样,别这样,以前是我不好,我承认,但我后来尽力弥补,以后也会对你好。”

温婉蓉靠在他肩头,感受手臂的力度和温度,知道覃炀在乎她,报复似的说:“我都打算原谅你,但我现在不想了。”

覃炀重重叹口气,抱着她,久久沉默。

温婉蓉继续说:“你要再对我不好,保不准我从疆戎的假眼线,变成杜皇后的真眼线,你不信,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我离开你的保护,是不是个屁。”

她把以前覃炀骂她的话一句句还回去。

覃炀总算尝到温婉蓉的辣汤辣水,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回不到过去。

两人沉静半晌。

覃炀给她交底:“温婉蓉,也许过不了几日我要走,儿子七七也不能在家陪你。”

温婉蓉一怔,从他怀里爬起来,看他好一会,确认表情不是假话,才问:“你要去哪?”

覃炀没明说:“姑父八百里加急,要我这边准备,朝廷不打算派我去增援,但姑父不放心其他人,尤其杜家人。”

他说着,叹气:“总之,不管你恨我还是不原谅我,我能不能回来跟你吵架,听天由命。”

温婉蓉不是没听出话里带着几分诀别的意思。

她说:“覃炀”

话到嘴巴,又不想说了,说什么,说对不起?

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

说我现在就原谅你,你别走,可能吗?现实吗?

她不想原谅他是真,不想他走也是真,转念又觉得覃炀走了也好,两人冷静一段时间,都考虑清楚往后的路的怎么走。

覃炀也没什么特别想跟她说的,他觉得能说,能做到的,都尽力了。

久气伤肝,久吵伤感情,自上次两人在祠堂吵架才多久,每次到小孩大忌日,两人必吵,哪怕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可以成为吵架的导火索。

一时间整个马车安静下来,温婉蓉重新把书捡起来,坐在位置上,一页一页的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覃炀坐在矮几旁,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发呆。

他们现在如同两只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旦踩到对方雷区,引爆底线,毫不客气仗着各自优势伤害对方。

再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连睡都不睡在一张床上。

一个东屋,一个西屋。

温婉蓉再不管覃炀回来早晚,吃不吃宵夜,她到点睡觉,反正院子里有下人伺候,不用她操心。

覃炀也不理她,以前没娶温婉蓉,他一个人在府里,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他糙,合胃口多吃点,不合胃口少吃或不吃,没那么多娘们叽叽的讲究。

但夜深人静,两人都觉得差点什么。

差什么呢?

温婉蓉扪心自问,以前玳瑁在,两人还有共同讨厌的人,还一致对外,可自从把玳瑁弄到老宅彻底从眼前消失,两人矛盾依旧存在。

说到底,他们俩之间早存在问题。

可以前怎么没发现?

温婉蓉想,他们从哪步开始出现错误,还是从开始在一起就是错误。

覃炀临走的前两天,主动找温婉蓉说话。

温婉蓉并非不理,但回答都很简便,有时听起来像敷衍。

覃炀原本有很多想跟她说,最终欲言又止。

入夜,他摸到她床上,手伸进衣襟,嗓音低沉:“温婉蓉,我明天一早就走。”

温婉蓉嗯一声,没任何反应,也不阻止他毛手毛脚。

“你是不是不想?”覃炀见她没反应,没勉强,问一句。

温婉蓉背对着他,不说话。

她是不想,即便知道他明天要走,还是不想,好像他们是最后一晚,非要发生什么才对得起谁。

而后覃炀什么话没说,起身套件外衣,去书房睡。

第二天温婉蓉醒来时,覃炀已经出发。

她第一次没去送他,也没有十里送君的依恋和不舍。

一切好像再自然不过的事。

反正覃炀上沙场,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担心。

但玉芽伺候她洗簌时,忍不住问一嘴,覃炀什么时候走的。

玉芽一五一十说,卯时过半出的府,又想起什么,把桌上一张信笺纸拿过来,交给温婉蓉:“二爷看您在睡,叫奴婢别吵醒夫人,留张纸条,要奴婢务必转交。”

然后又掏出一把铜钥匙,递到温婉蓉手上:“二爷说还有书房钥匙,一并给您。”

温婉蓉看看钥匙,又扫了眼信笺上的内容,坐在床边愣怔好久。

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看就是覃炀写的,他一个粗人写不出什么深情款款,柔情蜜意的话,就两件事,一是告诉她暗柜里的银钱数量,二是要她去书房里,把那件绣了“永乐安康”的小孩肚兜,在七七那天烧掉。

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字没有。

温婉蓉忽然回神,连头发都没梳,拿着钥匙跑到书房,翻出那件绣字的红兜兜,刹那模糊视线。

而后放声大哭,她也想,他们永乐吗?安康吗?

他作为她夫君,不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刻站在她同一边吗?

不应该对以前的伤害,主动说声对不起吗?

为什么等她变化了,伤心了,才意识到错误,才意识到悔改?

她是报复玳瑁吗?

她做的一切就是向覃炀证明她的存在,她的重要,要他知道她对他多不满。

而覃炀呢?

在府邸什么都依她,到了外面,在乎就是自己的脸面,什么都要她以大局为重,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温婉蓉觉得她跟覃炀这一年,快把十几年的眼泪流光。

每次哭,好一阵子,好一阵子,又吵,又哭。

他不喜欢她哭,可谁没事爱哭?

大概哭得动静太大,书房外的下人赶紧去禀报老太太。

老太太来时,温婉蓉还躲在书房哭。

冬青想进去劝,被老太太拦住。

“让她哭,有些事总得他们自己面对。”老太太摇摇头,叫冬青留下,看着人,别哭出好歹。

冬青领命,站在书房外,一直等了半个时辰。

温婉蓉最后从书房里别人扶出来的。

冬青在一旁小声安慰:“夫人,其实二爷很挂念你,走时特意交代奴婢,要奴婢多帮衬夫人处理府里的事务,别累着您。”

温婉蓉攥着红肚兜,对覃炀又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