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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作品:《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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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钱师爷要去拜访温伯公?

念头一闪而过,温婉蓉从钱师爷联想到安吉的娄知府,娄知府被扔进冰河前已经被人勒死,从整件事表面上看,谁都看出杀人灭口,让娄知府永远闭嘴。

可闭嘴背后

千丝万缕的关系,谁是娄知府的靠山,谁又怕娄知府捅娄子,温婉蓉思忖半晌,把所有疑点集中在钱师爷身上。

想当初,她和覃炀从被埋的废屋下救出后,再没见过娄知府本人。

而后一直是钱师爷与他们周旋。

如果说这两人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钱师爷为自保提前倒戈,在娄知府背后捅刀子不无可能。

但贪赈银是死罪。

退一步说,就算娄知府的靠山把钱师爷从大理寺保出来,也不可能让他堂而皇之走在燕都大街上。

种种表象太奇怪。

温婉蓉不禁怀疑,这个钱师爷仅仅是个师爷这么简单吗?

她思忖一圈,想不出头绪。

回府后,温婉蓉问冬青,府里有没有会丹青丫鬟,帮她画幅肖像。

而后她拿着肖像找了个会武机灵的小厮,照着画上的人物去温府蹲守,看看钱师爷跟温伯公有没有往来,及往来次数。

小厮领命出门。

温婉蓉又找老太太禀明此事。

老太太听完,并没有马上给出意见,略微沉吟后,说:“当初覃炀只是奉命赈灾,至于当地官府如何,应有大理寺处理。”

话里话外,叫温婉蓉不要多管闲事。

温婉蓉对贪赈银这事并未放心上,她真正担心的是:“祖母,娄知府虽没了,但钱师爷一定知道不少,他们曾想除掉覃炀。我们没事,他却来到燕都,还能在光天化日下行走,阿蓉担心他害怕以前的事败露,再对覃炀不利。”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老太太思虑权衡一番,安慰道:“知道你为炀儿好,不过燕都不是安吉,皇城根下,莫说一个师爷,就是朝野之上想动覃家也得掂量掂量,再说炀儿在他大姑父那,暂时没什么可担忧。”

温婉蓉点点头,明白老太太要她息事宁人,不要挑起无谓事端。

“不过你要人盯着这个钱师爷也没错。”老太太话锋一转,“这人说不定背景复杂,是该多加防备。”

温婉蓉说是,又和老太太说了几句体己话,起身回自己院子。

在抄手游廊里,她回味刚才一番攀谈,心里莫名不踏实。

“冬青,今儿初几了?”温婉蓉想起什么,问身侧的人。

冬青恭恭敬敬回答:“回夫人,今儿廿十四。”

一晃覃炀走了小半个月。

温婉蓉心思,她赌气不写信后,覃炀也没主动来封信。

不由闷闷叹气,怀疑二世祖打仗把脑子打坏了,连家人都想不起。

回到屋,她想覃炀不写信,自己高姿态,主动给他写信呗。

这次提笔,没抱怨,没脾气,就把最近府里府外发生的事,大致叙述一遍,顺嘴提起钱师爷,说等他回燕都详谈。

毕竟从燕都寄往边界,路长时间远,经手的人太多,她怕内容泄露。

只是信寄出去后,石沉大海。

她等了一段日子,没等到覃炀的回信,却意外收获钱师爷的行踪轨迹。

“你可看清楚了?”温婉蓉仔细看过记录清单,抬头看向小厮。

小厮抱拳点头:“小的这段时间一直跟踪您说的这位钱师爷,他不但和温府有接触,和其他官员也有来往,小的一一记录下来,只是”

温婉蓉问:“只是什么?”

小厮回道:“此人并非什么师爷,小的打听,他是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正到处寻关系,要站稳脚跟。”

国子监祭酒?

温婉蓉一愣,钱师爷真平步青云,从一个共犯一跃成为朝廷四品官员,与死去的娄知府同级,也太奇怪了!

下意识问:“你还打听到什么?”

小厮犹豫片刻,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压低声音说:“有人传,他的官是花这个买来的。”

温婉蓉一怔,买官卖官是违法的。

谁胆大包天敢给一个共犯行方便?

而钱师爷一旦有了保护伞,难说不会在朝野上给覃炀使绊子。

再说覃炀的性格,一定很多言官看不惯。

这次弹劾风波,很多人等着看笑话。

但自从温婉蓉和杜夫人一起听戏,成功示意加入皇后党,后来几次聚会,听其他夫人说,温伯公在朝堂上,偶有替杜子泰及覃炀维护之意。

总算逃过一劫。

所以旧戏不能重演,再来次弹劾,墙倒众人推,不管覃家从前有什么功绩,是留是走,全凭圣上一句话。

回过神,她要小厮把钱师爷走动所有官员府邸做详细记录:“到时等二爷回来,你亲自跟他汇报。”

“是。”

温婉蓉特意叮嘱:“今天的事你知我知,若二爷回来发现有不相干的人知道,你晓得他的脾气。”

小厮忙说明白,随即退出去。

钱师爷的存在,像颗随时引爆的火药,搅得温婉蓉心神不宁。

她恨不得马上立刻启程去边界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覃炀,让他万事小心,尤其回朝之后。

冬青发现她最近心事重重,问原因,也不说。

温婉蓉思忖两天,决定先告诉宋执,毕竟在安吉,宋执和覃炀都知道怎么回事,让他想办法转告覃炀的同时,自己也小心。

隔天她起了一早,陪老太太吃完早饭,出门去枢密院。

枢密院却给她个意外消息。

宋执前几日也出发去边界,再问具体地方,处于保密,不能也没人回答。

温婉蓉第一直觉,覃炀出事了。

她想起冬青说,覃炀不会外出太久。

可算算日子,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她以为覃炀忙没回信,也没在意,现在想来有点不对。

回去的路上,她问冬青:“二爷有去信给祖母吗?”

冬青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给她一句不知道。

温婉蓉觉得冬青不会不知道,因为白天她院子里事少,冬青忙完还会去老太太那边打理,她又是老太太贴身最信任的丫鬟,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到底是你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她没心情跟冬青绕圈子,“是不是二爷发生什么事?你们瞒着我?”

冬青抿抿嘴,不作任何回答。

她一沉默,温婉蓉心里有了底。

入夜,一个人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

一直醒到三更天。

反正睡不着,索性不睡了,爬起来收拾简单细软和几件衣服,打算明天一早跟老太太打听覃炀的具体地方,她要去找他。

隔天,老太太似乎早料到她的要求,没阻拦,就问她一个人带五六个会武的丫头小厮,跑那么远的路,行不行?

温婉蓉说什么都要去:“阿蓉曾经一人从燕都去疆戎,有经验,不怕,何况这次不坐马车,骑马上路,节约时间。”

老太太犹豫半晌,答应了,但叮嘱多带几个下人,路上有个照应。

温婉蓉点点头,说会照顾好自己,转身回屋,要了两套小厮服装,出发前思量再三,把墙上的弓和箭背上,以防万一。

这一路,她没太多讲究,穿上小厮的衣服,把头发全部束起,挽成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不戴任何首饰发钗,素面朝天,渴了喝井水,饿了吃干巴巴的馍片,两条大腿内侧因为骑马时间过长磨出水泡,日夜兼程赶路,着实辛苦。

夜里,她躺在普通客房,回想覃炀出发那天急行,也是如此,深深体会他的不易。

排开朝党之争,就行军打仗而言,覃炀所做一切,封赏平北将军,实至名归,甚至超过分内之事。

温婉蓉之前总看他大手大脚,不觉得,受他影响,跟着花,喜欢什么开口要,覃炀送什么也不拒绝,从没想过他背后的辛苦。

其实每一分钱,是真正用血和汗换来的。

温婉蓉想,这次回去,就把家里两人的衣服,以及自己的首饰,值钱,不值钱的东西统统清理一遍,不能由着覃炀性子胡来。

尤其衣服,贴身的不说,光外衣,大衣橱里满满当当,有些衣服,覃炀穿一两次,就不穿了,美其名曰不好看。

温婉蓉想,他一个粗人,懂什么好不好看,八成穿得不舒服,就不穿,最后穿来穿去,就常穿那几件,不是一星半点铺张浪费。

她的衣服也是,每次和官夫人聚会,免不了去逛布庄,一逛就要买新料子,有新料子一定做新衣服,恨不得现在一天一件都不带重样。

老太太倒不说他们什么。

温婉蓉自己觉得有愧。

回想起来,覃炀对她真好,他没像别的夫君,自己花天酒地,对糟糠之妻这也不能准买,那也舍不得,顺便见一个爱一个,娶三房四妾,觉得不过瘾还要养外室。

覃炀都没有,虽然以前玩得疯,后来对她一心一意,银钱随便支取,她买什么,花在哪里都不需要报备。

但想他说什么柔情蜜意的浪漫情话,不可能。

多正经的情话,到他嘴里,全成歪理邪说。

世事难两全。

温婉蓉闷闷叹气,拉回思绪,抬眸看一眼烈日炎炎,越往边界走,太阳越毒辣。

晚上洗脸时,鼻子晒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