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再亲就拔舌头
作品:《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一秒记住【3q中文网 Www。3qd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齐家三代太傅,朝野上下首屈一指的书香门第。
齐臣相作为两代君王启蒙先生,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就连当今圣上也礼让三分。
正因这份德高望重,当初皇上把长公主许配给齐贤,齐贤从小受家父耳濡目染,一心只对文卷古籍感兴趣,即便在翰林院做个小小修编,诗词歌赋,广交文人墨客,往来无白丁,足够惬意。
加之人长得书生卷气,白白净净,长公主谈不上倾国倾城,也颇有几分姿色,两人第一次见面,互生情愫,结为夫妻后好过几年。
但后来有一天不知为什么,长公主突然搬回宫中,与齐驸马分居而住,杜皇后问了几次,长公主就是不说,再后来两人间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盛。
传到长公主耳朵里时,她毫不客气把嚼舌根的宫女统统拔舌头,丢到最下等的杂役司受尽折磨而死。
至此,长公主跋扈、暴虐的性子传开,宫女们敢怒不敢言。
杜皇后猜自己大女儿在齐家受了憋,为保皇家和齐家的关系,隐忍不说,便对长公主胡作非为睁只眼闭只眼。
长公主一开始还收敛,后来越玩越邪,索性在自己宫里养起男宠,除了满足身体需求,更多用来泄愤。
只要她脾气上来,或稍有不顺,丹泽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丹泽脱光衣服,被长公主从后面揪住头发,忍受蘸盐水的鞭子抽在背上的痛楚,哼都不哼一声。
而长公主自从没在覃炀那得到自己想要,这段时间,丹泽就没好日子过。
长公主上一刻还跟他浓情蜜意,爱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下一刻舒服完,一脚把人从踏上踹下去,摔得丹泽口鼻流血,常有的事。
然后长公主一把拽起他的头发,耳提面命警告:“丹泽,你记住,你不过依附本公主的一条狗,本公主当你是人,你便是人,当是你狗,你便是畜生。”
丹泽面无表情回答,在下记住了。
长公主满意笑起来,拍拍他的脸,叫宫女伺候穿衣,至于丹泽,没人理会。
别人不知道,伺候在寝宫的上至老嬷嬷,下至小宫女,无人不知丹少卿的那点丑事,自然风向跟着公主转。
丹泽似乎也习惯了,他擦擦嘴角的血丝,捡起锦衣华服,一件件自己穿上,然后一步三晃离开寝宫。
长公主发泄完毕,心安理得吃点心甜品,吃到一半,吴嬷嬷急急忙忙过来,说皇后请公主过去。
长公主笑得开心,要吴嬷嬷一起来吃:“母后找本公主什么事,慌慌忙忙,御膳房荷莲玉露羹,刚送来的,您尝尝。”
吴嬷嬷哪有吃东西的心情,屏退其他宫人,凑到长公主身边,低声道:“公主殿下,您赶紧随老奴去趟坤德殿,皇后娘娘正发脾气,您耽误了,小心挨罚。”
长公主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看向吴嬷嬷:“母后为何发脾气?又哪个小蹄子勾引父皇惹母亲不快?”
“我的公主,您还有心思想别人?”吴嬷嬷快急死了,“跟别人都没关系,皇后娘娘专找你去!”
语毕,她不管礼数不礼数,拉起长公主就往殿外走。
坤德殿内,所有宫女大气不敢出一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怒贵妃榻上的杜皇后。
吴嬷嬷把长公主带进来后,打发走所有宫人,过去小声道:“皇后娘娘,长公主来了。”
杜皇后假寐,嗯一声,要吴嬷嬷也退下去。
而后偌大殿内,只剩杜皇后和长公主两人。
长公主看出自己母后极不高兴,过去跪在贵妃榻前,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轻声唤句“母后”。
杜皇后没理,故意冷着她。
长公主不知道杜皇后为何事生气,继续撒娇:“母后身体安康重要,女儿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先跟母后认错。”
“认错?”杜皇后睁开眼,气不打一处来,“你何错之有?你知道吗?”
长公主一脸无辜,尽所能哄杜皇后开心:“女儿不知自己何错之有,但母后不高兴就是女儿的错。”
嘴巴倒甜。
杜皇后十分气顿时消了三分,问她最近是不是私自出宫找过覃炀。
长公主坦然,换个说法:“是,女儿是去找过,不过因为宫里的事,想请教覃统领一二,他现在是御林军总统领,保护皇宫不是第一要责吗?”
杜皇后冷哼一声:“你真是请教他?”
随即,她拿出齐家送到大宗正院的和离书,丢长公主面前,声色凌厉:“你没做什么,齐家会主动撕破脸?!母后纵容你,就是看在你和齐贤关系不睦,担心你受委屈,你倒好,不知检点,公然跑去臣子家中,皇家颜面何存!要你父皇如何面对文武百官!!”
长公主从未听过杜皇后一句重话,如今为一个外人训她,不服:“母后,女儿就是见不得温婉蓉那个狐媚子!她跟父皇保和殿里挂的那副美人画,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不也讨厌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死了,现在她的女儿又跑出来兴风作浪!女儿就是要给她点教训!”
“放肆!”杜皇后将手中茶杯摔个粉碎,大怒道,“你父皇岂容你置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父皇喜欢谁是他的事!温婉蓉好不好与你何干?她招你惹你了?依本宫看,不是她兴风作浪,是你兴风作浪!”
“女儿哪里兴风作浪!”长公主说起来也一肚子委屈,“当初您和父皇非要为女儿挑选婚事,女儿没说半个不字,您真以为龙生龙凤生凤?五指有长短,谁能保证齐贤就能继承齐臣相的衣钵?!事实证明他就是个窝囊废!”
“齐贤是窝囊废?”杜皇后怒极反笑,“本宫倒想问问你,丹少卿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西伯族和汉人的杂种,你竟为他在大理寺谋一官半职?”
长公主没想到自己母亲秋后算账,偃旗息鼓:“女儿真喜欢丹少卿。”
“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皮囊?”杜皇后冷笑,“你真喜欢他,又为何找覃炀?别说看不惯温婉蓉,根本不是理由。”
长公主被看穿,干脆承认:“女儿是喜欢丹少卿,但做驸马,应该找覃炀那样的,威武霸道,和女儿走一起才登对。”
杜皇后没想到自己女儿完全异想天开:“本宫警告你,从明儿起,你离这两个男人远点,一个恶狼,一个恶犬,你觉得你能拴住谁?”
长公主无所谓:“有母亲在,女儿不怕。”
杜皇后觉得好笑:“你母后再有能耐,也要听你皇祖母的,本宫明着告诉你,太后喜欢温婉蓉,不是一般的喜欢,至于原因,本宫不想告诉你。”
长公主立刻会意,嚷道:“不就因为她是父皇的私生女!”
“闭嘴!”杜皇后彻底被激怒,毫不犹豫扬手一巴掌落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保和殿里那张美人图画的是谁?!”
长公主捂着脸,红着眼眶,嗫喏道:“知道,不就是先皇叔的丽嫔妃”
“你知道为什么说出来!”杜皇后怒不可歇,“你父皇最恨人提及往事,你还口无遮拦!传到你父皇耳朵里,别说关你进大宗正院,杀你的心都有!”
长公主半信半疑:“难道父皇会为一个死去的女人杀自己皇女?”
杜皇后觉得长公主愚不可及,声音冷下来:“今儿这些话就我们娘俩说,你知道你父皇头风病怎么来的吗?真是常年征战染恶疾?根本不是。”
“那是?”
“丽嫔头七第二天,你父皇当晚突然发作,落下病根。”
长公主没感受过真正情爱,但杜皇后明白怎么回事。
皇上不是没动过真情,而是爱的女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爱了不该爱的人,动了不该动的情,就要付出惨痛代价。
“母后,那温婉蓉真是父皇的私生女吗?”长公主的声音拉回杜皇后思绪。
杜皇后没有正面回答:“也许是,也许不是,丽嫔侍寝过先皇。”
丽嫔因貌美被先皇和还是亲王的皇帝同时看中,但丽嫔到底喜欢谁,以杜皇后之见,应该中意当时的亲王,否则不会闹着不想进宫。
也就那段时间,亲王和丽嫔之间不清不楚。
杜皇后怎会把祸水留在王府。
其中手段,她自知。
长公主又问:“母后,您说,父皇哪天会不会把温婉蓉接到宫里,也封赏个公主,郡主什么的?”
杜皇后想不是没这个可能,可眼下,有得皇上有命才行。
“你父皇这段时间时常发病,你没事多去保和殿陪陪父皇,别整天胡闹,让人说闲话。”她的意见,长公主不敢不听。
可从坤德殿出来后,长公主就变了脸,叫人去查,自己秘密出宫找覃炀的事到底是谁闹得满城风雨。
当然她也消停许多,没再找覃炀麻烦。
但她不找覃炀的麻烦,就天天找丹泽的麻烦。
丹泽经不起她病态的折磨和耗损,没多久一病不起,被扔回家中,无人问津。
燕都几场秋雨后,天气寒凉起来。
温婉蓉已经穿上新的厚外衣,肚子已经遮不住,顶着衣服,走路做事都变得不灵活。
覃炀只要回府,就成了她的跟班,只要温婉蓉要的,哪怕天上月亮也想办法摘下来。
温婉蓉看在孩子的份上,并没有跟覃炀继续剑拔弩张,但就是不回原来的院子。
覃炀臭不要脸,温婉蓉不来,他就大喇喇跑到她屋里去睡,还装可怜说,不让睡床,他睡地铺也行。
温婉蓉自然不会要他睡地上,一是秋天凉,二是覃炀的伤就算痊愈,还要养,否则旧伤复发,疼起来要人命。
覃炀乐得不行,故意挤着她,犯贱道:“有人管就是不一样。”
温婉蓉不大理他,反正都是歪理邪说,没必要当真。
覃炀继续厚脸皮,手伸过去:“老子想摸摸崽行不行?”
温婉蓉就让他摸,不说话,不表态。
就跟覃炀之前对她一样,覃炀说什么,她都答应,就是少了热情和主动。
覃炀心知肚明,不好受也受着。
正应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报应来得也太快了。
他想着,闷叹一声,像是说给温婉蓉听又像说给自己听:“温婉蓉,你对我好,我都知道,但谁都可以说我覃炀不好,你不能。”
后面一句,你是我最在意的人,他说不出口。
唯一表示,就是把温婉蓉紧紧搂怀里,感受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温婉蓉能感受到覃炀的歉意,努力挽回两人关系,但她就不想原谅他,即便两三个月过去,闭上眼他和长公主接吻的画面历历在目。
覃炀对待长公主的每一个细节都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
那一瞬,她再没办法自欺欺人,曾经天真认为只要自己是覃炀最后一个女人,以前如何就过去吧,毕竟曾经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现在她明白,猫吃腥一辈子都会吃,不会因为一条鱼放弃其他的鱼。
同理,她不过是他睡过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和她的每个动作,每次亲吻,和别人没有任何不同,自己又哪来的自信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她是他的终结者呢?
覃炀时不时主动和她说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也不想听。
说不定这些话,他对别的女人也说过,换汤不换药而已。
“我累了,睡吧。”温婉蓉闭上眼,她确实累,肚子一天天增大,她身体负担一天天加重,加上心情不好不坏,对覃炀没兴趣也没耐心。
覃炀本来还想说什么,话到嘴巴又咽下去,说声好。
曾经这都是他对她做的事,故意冷着她,晾着她,不冷不热,听她求自己,说尽好话,任意妄为践踏她的好心好意,一门心思要狠狠治她一回,看她以后敢不敢口无遮拦,说伤他自尊的话。
他一度认为,温婉蓉跟其他女人没有不同,把他看得紧紧的,他说什么,她都信,看他的眼睛亮晶晶,带着崇拜,变花样求他重视,极大满足他的虚荣心。
现在他依旧认为温婉蓉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唯一差别,是她占据他心里的分量。
爱是真爱,为什么爱到后来,遍体鳞伤。
覃炀反思。
至于和长公主的事,他处于百口莫辩的尴尬中。
换以前,他有一百种方法治死长公主那种浪荡货,现在不行。
但说那天没邪念是假话,长公主天天纠缠,他早就想好就用军中蹂躏官妓的办法,给长公主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男女先天优势差别。
结果他什么都没做,被温婉蓉抓现行。
其实就亲个嘴,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想想,很冤。
温婉蓉大概不太舒服,睡眠浅,覃炀一翻身,她就醒了,但又没有完全醒,迷迷糊糊唤声覃炀,下意识抱他,整个人蜷缩他身边,又睡过去。
覃炀轻手轻脚把胳膊伸到她颈窝下当枕头,然后拉了拉被子,将两人盖好,趁温婉蓉睡着,低头亲了她一下。
他现在只剩偷亲
覃炀觉得窝囊,他什么时候轮到“偷,亲”的地步。
再看看温婉蓉一脸静谧的睡相,实在想不出她甩耳光的凶样。
覃炀犯贱想笑,被打了几次,当下气,事后想想算了。
他肯定不能动手,否则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让他不好过。
想到不好过,覃炀接着叹气,不知这次记仇,又记多久
隔天覃炀轮值,不用一早进宫,陪温婉蓉睡到自然醒。
温婉蓉刚醒,人在迷糊的状态下,很黏人,哼哼唧唧习惯性往覃炀怀里钻,像撒娇。
覃炀也就这个时候,感受她的爱意。
他也趁这个时候,柔声问她想吃什么,或者今天想做什么。
温婉蓉都会回答,而且声音软糯,乖巧地像只猫。
覃炀现在特别珍惜,两人好好说话的时光,哪怕只有一会,他满足她所有要求。
温婉蓉怀孕后,口味越来越怪,喜欢吃酸的,也喜欢吃辣的,而且还喜欢吃大油的东西。
她跟覃炀说,早饭想吃梅菜扣肉。
覃炀连忙答应,起床跟冬青交代,要小厨房快做。
而温婉蓉躺在床上继续睡。
覃炀问她起床吗?
温婉蓉摇摇头,说腰疼,不想起。
覃炀又上床,抱着她,轻轻给她揉腰。
总之以前都是别人伺候他的事,现在他学着伺候温婉蓉。
“覃炀,”她缓缓睁眼,微微蹙眉,“孩子刚刚在动。”
覃炀紧张:“是吗?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大夫说都是正常的。”温婉蓉靠在他胳膊上,眼底透出母性的慈爱与温柔。
覃炀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你有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不在家,你就叫冬青。”
温婉蓉嗯一声。
覃炀问:“你要不要再睡会,早饭估计还要等。”
温婉蓉说不睡了,想起来活动一下。
覃炀转身伸手把她衣服都拿过来,腰侧的盘扣温婉蓉看不到,就由他帮她扣。
“谢谢。”每次这种时候,她都小声言谢,覃炀什么时候帮女人系过扣子,她见好就收。
覃炀瞥她一眼,笑了笑,趁机表白:“温婉蓉,你说老子不在乎你,老子长这么大,给女人穿衣服扣扣子,就你一个。”
温婉蓉换以前肯定早乐开花,她现在连笑都不笑,说:“以前睡那么多女人,有也忘了吧。”
覃炀就知道她会说这种话呛人,边扣边叹气:“哎,凭良心说,我真罪无可恕?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其实那份调令书,只要你拿来,老子都会签,杜皇后晾死这点,才要你来当说客。”
温婉蓉不吭声。
覃炀拿厚外套给她披上:“我知道,你把检举信背地里交出去了,宫里风言风语,另外长公主不来骚扰老子,就知道你一定做了什么。”
何止她了解他,他也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