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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侠打量了一下自己，也是一身灰色的衣袍，和阮籍有一种情侣装的即视感，这种颜色的衣服适合出门在外，长途奔波，是过往商旅的着装的主打颜色。

他一向被古怪的性格所累，容易让人忽略他的颜值。

相识这么久，柳飞侠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荒诞言行上面，从没仔细观察过他，如今心轻气闲，她蹲在溪边，索性回眸一笑，静静的望着他。

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艳，见阮籍呆呆的回望着他，柳飞侠又是莞尔一笑，“要不要洗把脸？”

“哦，是了，这马不停蹄跑了这许多时辰，竟是觉得有些热了。”阮籍也在柳飞侠旁边，蹲下身来，洗了几把脸。

“哎呀，你慢点，水都溅湿我的衣服了！”

阮籍抬头看着柳飞侠，两个人脸上都还挂着水珠，柳飞侠的裙摆上湿了一小片。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弄湿的？难道不是你自己不小心？”

“你？你这个人还讲不讲道理？”刚刚树立的良好形象又在他小肚鸡肠的对话中幻灭了！柳飞侠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没想到阮籍突然孩子气的掬起一把水洒到她脸上，“看，这才是我打湿的！”

“哼，幼稚鬼，小气鬼！”柳飞侠嘟着嘴埋怨着，但手也没闲着，也撩起一把水洒到阮籍身上。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洒着水，欢快的笑声穿过小溪，传到了竹林深处。

“唉，停停停！”柳飞侠说第一个停字的时候，阮籍就住手了，其实两个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柳飞侠笑着说道：“你说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傻呀，这大冷天的，竟然像孩子一样在这里玩水？”

“傻又如何，人生能有几次像这样摒弃一切，本着初心，开怀畅玩一场。”阮籍也放松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嘴角保持着向上的弧度。

“我看你随性所至，开怀畅玩的次数可不少。”想睡女人的榻就睡，想去青楼当嘉宾就当，还有什么事不够他开怀的。

阮籍但笑不语，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女人喋喋不休的唠叨，并不一定是想听你说出什么答案，她的说，也只是想说而已。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阮籍拿起马背的上包裹说道。

“我们的马不管了吗？”柳飞侠看阮籍有徒步而行的意思，以为他不打算要这两匹马了。

“无妨，让它们在这山林里也畅玩几日，我能找到它们。”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呀？这个地方你来过吗？你怎么对什么地方都那么熟悉呀？”柳飞侠不由得对这个旅游万事通有点崇拜，顷刻十万个为什么附体。

“还有什么想问的，索性一次问个够。”阮籍与她并肩而行，一脸的不羁变的柔和了许多。

“暂时就想到这么多，别的想起来了再说。”柳飞侠欢快的雀跃在林间小道上。

秋末的竹林有些萧瑟，可因为竹节的挺拔，又有几分坚韧的活力，树叶还未凋零，仍然高傲的挂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