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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静还是跟林波打电话谈起了城里买房的事，提到自己娘家愿意帮忙的事情。林波也不由得开始考虑起来，毕竟这是丈母娘对自己多大的信任啊。

在城里买房，再加上自己有车，这是多大的骄傲！自己的业务越跑越顺，以后自己多努力，多挣钱，再给老人慢慢还上应该没多大问题。谈话之后，林波便给母亲打电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没有胆量当着母亲的面提房子的事情。他不想看到母亲那双总是满含幽怨的眼睛。

金花在显示屏上看到儿子的来电显示，心里便知道了个大概。她对老伴说：“该来的还是要来。”

“妈，最近你和我爸身体还好吗？”林波在电话里干干地问。

“都挺好。你在外面跑车可得注意身体和营养，可得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疲劳驾驶。你现在有自己的家，是顶梁柱了，可得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妈。我知道分寸。妈，我听小静说她妈愿意帮忙凑点钱让我们在城里首付买个商品房？您觉得咋样？”林波还是鼓着劲儿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金花顿了顿说：“也不知道能帮多少。小波，你也知道。咱们家压力大。你两个弟弟再过几年也是要成家的，我们做父母的也得一碗水端平，总不能让你俩弟弟打光棍啊。”

林波有点不高兴了：“我啥时候想让我弟弟打光棍了。他们不是还有几年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我是现在手头钱不够，我不是问你要，我是借。我这跑长途钱不少，到弟弟们娶媳妇的时候我二话不说把钱全部还给你。妈，我心气儿高，从来没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先借我点钱，我把首付付了。过两三年就把钱还给你。再说，小静妈主动提了愿意帮忙。咱们家里一点没出，我以后咋在小静父母面前抬得起头？”

金花无奈地“嗯’”了一声。她觉得自己要是说一声“不”就成了家里的公敌。她无助地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竖着脖子听她和儿子通话的丈夫。

林波见母亲有点不清不情愿，说了句“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金花啪地把手机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林有感觉从床上下来，一把把手机拿过去，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败家娘们儿，使那么大劲，手机拍坏了不又得花钱？”

“是！就我一个人败家，你们都好！你们都好！就我一个人心坏！让老天爷劈死我这个心坏的，一了百了。”金花咆哮起来。

这个世界上，她也就只能对着林有这般咆哮了。

林有叹了口气说：“花儿，算了吧。给他们付首付吧。”他对妻子有亏欠的，他内疚的时候就叫金花的小名儿。

儿子们基本不愿意和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