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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却认为，第一个办法太慢，第二个办法太粗暴。

“暗角这一带，有一个潜力巨大，但是被所有人忽略的群体。这群人聪明机灵，熟知当地潜规则，缺衣少食很容易利用，而且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他说：“这就是流浪儿。”

关于流浪儿的潜力，他只说了一句：“我会的五国语言，就是在四处给人打工、向外地人兜售货品的时候学会的。”

希望开始大量接触十二到十六岁的暗角流浪儿，从中选拔人才带入游戏。他们大多少年老成，长于投机，就是忠诚度不太够。

为了确保忠诚，希望把他们带到傅恒那里，一个一个签订契约。

职业系统开启后，超凡者游戏的“真面目”，便又在玩家眼里揭开了冰山一角。

玩家们惊恐而兴奋地发现，游戏里的超凡之力，并不是假的，也并非完全带不到现实。

至少有三个职业的能力，在现实中仍能发挥作用，其中之一就是契约师。

契约师的第一火名为单人契约，可以为约定双方一对一地订立契约，契约烙印在潜意识里，能直接规束约定者的行为，在约定到期之前，基本上没有违反的可能。

这个能力是有限制的，例如必须双方自愿，例如约定时限视契约师的灵性而定，约束程度视契约师的认知水平而定。契约师对神秘规则的认知更深，契约对行为的约束力才更大。

虽然契约师没有战斗能力，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限制，但仍是游戏里第二受欢迎的职业，游戏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他们。

四年来，玩家中出现了许多秘密的超凡组织，一名高约束力的契约师，是这种组织成立的必要条件。

有傅恒在，希望便不必舍近求远，把自己看中的“尘埃”们带到他那里签订契约，确保不会背叛。

“尘埃”是他对流浪儿的称呼，他所成立的秘密组织，名字便叫做“隐秘之尘”。

“尘埃”召集起来之后，便由杰恩带他们训练，针针教他们文化知识，如此三个月，就能拿到外面干活儿。

同时，杰恩还扮演了另一个角色：新型毒品的源头。

晶蘑伞粉火起来之后，由于其不上瘾的特性，被外界称为慈善土。

在慈善土最火的那段时间，暗角大大小小的毒贩无一不想得到它的渠道。他们发现，兜售慈善土的全都是一些半大孩子，审问这些孩子，得到的回答却大同小异：是一个名叫詹姆斯的外国人主动找上他们的。

几经调查，毒贩们得出结论：慈善土是一个名叫詹姆斯的外国人发明的，对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制毒工厂。但詹姆斯行踪诡秘，不跟任何人接触，只找那些流浪儿替他兜售毒品。

为了能有机会接触詹姆斯，许多帮派社团吸纳这些流浪儿，成为自己的成员。

看好的流浪儿都加入帮派后，詹姆斯也就是杰恩，便不负众望地现身了几回，谈成了几笔交易，随后仍是神隐，又找来第二批流浪儿。

这个过程循环了几次，到后来，詹姆斯的流浪儿帮手全都成了香饽饽，各大帮派一经发现，便要立刻吸纳为成员。

也不是没人质疑过，詹姆斯是不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布局。

但他做得这么明目张胆，反倒让人打消了怀疑。那些流浪儿的供词并没有什么不对，就算里面有一两个是詹姆斯的暗探，总不可能全都是。

通过这种方式，一部分流浪儿潜伏进了各大帮派内部。他们互相熟识，靠着游戏里的消息互通，一步步蚕食帮派的权力。

“隐秘之尘”分化成了“隐尘”和“秘尘”两个部分，隐尘就是上述潜伏在帮派的成员，而秘尘是其他不引人注目的成员。

希望所做的一切，都是受许振指使。

而这件事，不光傅恒知道，刺隐等人也是知道的。

刺隐最开始很担忧，不过，虽然担忧，他并没有制止许振。

时间一长他就想明白了，暗角地区临近滇南，犯罪的触手直伸国内，是国安局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现在许振虽是一副要在暗角称王称霸的架势，但并不触犯国内的法律和利益，还能配合打击犯罪，那就由他去吧。

于是就这样，隐秘之尘和国安勾搭上了。

当前者遇到绊脚石时，就联络后者打击境外犯罪。当后者遇到扎手的点子时，前者能提供无孔不入的情报。

双方密切合作，滇南边境的犯罪活动一时萎靡，隐秘之尘也茁壮发展起来。

手下的“尘埃”越聚越多，垒成了希望身下的王座。

年仅十六岁的他，已经能在暗角地区呼风唤雨，但这一切都还不为人知。

其实，不管是希望、杰恩、还是许振，单凭个人能力，都不可能在短短四年里做大做强到这种地步。他们只不过是靠沉星城、靠超凡之力、靠开挂。

但是管他靠什么，聚拢起来的势力是很扎实的，就算开了外挂，外挂又不会凭空消失。

师徒两个见面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讨论大事，而是平常地聊起家常。

希望给自己改名许希望，到滇南上了一所国际学校，现年高一。

他对许振抱怨，学校里有许多追他的小姑娘，但是加起来都不及韩针针一半可爱，只让他感觉厌烦。

许振有种奇异的成就感：希望的人生，已经被他彻底改变了。

闲话了半天，许振道：“说正事吧，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希望点点头，神情变了，似乎一直压抑着的激动终于抑制不住了。

“五百多个人站在蜡烛圈里祷告，居然真的收到了回应，师父，这就是你说的神秘存在吗？”

“它有什么回应？让你们做什么事了？”

“它的意识有点不清楚，也没有要求，随时可以帮忙，他只说自己太寂寞了，让我们多陪他说说话。”

“很好，”许振点点头，“等这次旅行结束，我会亲自过去和他对话。希望，你做得很好。”

“只要师父满意就好了。”

许振摸了摸他的头，“要记住，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哦。”

希望为难，“可是我和针针之间没有秘密。”

“嗯，可以让针针知道。”

“师父最好了。”希望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这就是许振放心用希望的原因。不该问的事他绝不多问，除了什么事都要告诉针针之外，没有任何毛病。

让针针知道也没什么，她最多告诉韩焉辞，而许振心知肚明，韩焉辞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

只要解决三块湮灵碑，超凡之力就能初步复苏。

这前三块，许振没打算托付给游戏玩家，打算让自己人来做。

一年之前，千列岁杀已经秘密召集了一批人，解决了白鹰境内的湮灵碑。

现在只要再解决亚夏洋，也就是暗角地区的湮灵碑，就凑齐了三块。

许振不急，还有一场毕业旅行等着他。

虽然毕业旅行里有严晴雪、徐挚宇、刘克己这种烦人的家伙，但也有柳风篁、沈愈、司休提这些让人开心的存在。

虽然一个念头就能让世界天翻地覆，但在天翻地覆之前，还是要好好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