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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再次苦口婆心地劝道，“所以阿曜，我们别练了吧。”

可惜，他的一腔好意并没有换来归长虹的理解。先不提人是否有来世这个问题，就单从转世而言，失去所有记忆、容貌不再相同、性格大相径庭的人和之前的她还会是一个人吗？

所以她为什么要关心一个不相干之人的死活？活好此生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一瞬就想通后，归长虹便伸手回抱住了归长径，细声细语地说道，“是有所耳闻，但若是可以，我还是想听皇姐讲一遍。”

面对妹妹罕见的撒娇，归长径直接将她声音的颤抖视为了害羞的表现，而完全将其他怪异之处抛之脑后。于是，在回宫洗漱换衣，再而前往国子监的路上，她若百灵鸟般不停地与归长虹分享着各种传闻。

“微臣叶健，参见两位皇女殿下。”

只见一位身着绯色袍衫，配以金带的少年漫步入殿中。随着他的步伐，他腰间的银龟符则时不时发出少许细微的碰撞声。

尽管此人不过舞象之年，但已凭借着自己的功绩被归哲成破例提拔至五品。若不出意外，今年的祭祀定有他一席之地。而此次教学，不过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互利手段而已。

因此，归长虹两人随即回了一拜师礼。

但正当归长虹弯下身子之时，她突然察觉到一股极为露骨的眼神扫视过她的脸庞，进而停在了她的脖颈处裸露的皮肤之上。

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后，归一立即暗戳戳地出谋划策道，“阿曜，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我们找个机会杀了他吧。”

“他是兵部尚书的独子，不能动。即使他因为一个半魔人而与叶弘闹翻，以至于被开宗谱移名，但叶弘仍在暗中庇护着他。”

她压下内心被冒犯而产生的不满，继而借着挂在自己腰间的小铜镜观察起来。

只见，叶健仗着归长虹两人行礼而看不见他的脸，他一边保持着微弯的身子，一边将两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神情间还宛如打量货物般，时不时评头论足般的点头。

漆黑如墨的长发、平静无波的眼眸、宛若哑巴的沉默，还有个病弱却骄阳似火的双胞胎姐姐，关键是还姓“归”，她不就是《魔主沉浮》的三无病娇型人族女主吗？

随着剧情的深入，男主为了复活神女正宫，而北上复活了整个神族，进而统一神魔两族，最后甚至开始和天道对抗起来……

灭人族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前期剧情。想当初，他好像还遗憾过男主竟舍得放过这对极品姐妹花？

就在归长虹目光越来越冷之时，叶健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清咳了一声，随即虚扶起两人。

待他将两人引至座位上后，叶健便开始卖弄起自己虚假的学识来。

“五千年前，神魔大战，魔族败落，被迫休养生息。数千年前，上有伪神压迫，下有魔皇出世，人类则在夹缝中求生。

无数先祖们主动献身，欲怀下神魔的孩子，以窃取神魔的力量。然，人魔之子静脉闭塞，脆弱不堪，而人神之子天理不容，出生即是死胎。

原因在于，人族过于孱弱，承受不了任何一方的力量。因而，人族数量锐减，十不存一。”

如他所料般，在一直接受着对魔族的仇恨教育，以及感恩真神的洗脑教育的影响下，归长径随着他的描绘开始变得热血沸腾。

她的双颊因为激动而薄红，身子则矜持地前倾了几厘，似是在期待着他继续讲下去，尤其是人族翻身抗争的历史。

然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归长虹。只见她神情间不见任何愤懑之色，甚至只有在他停下来看她时，她才会极为冷淡地瞧上他几眼，宛若他是舞台上表演着的丑角般。

简直欺人太甚！

叶健将目光重新放回归长径身上后，他这才勉强平复住了心情，继续道，“直到皇族先祖通过了真神考验，并许下了分裂大陆的宏愿。

故，真神赐下密法，助其以自我献祭的方式，用己身以及子孙后代的寿命将大陆分为三块。

从此，魔族被封印至南大陆，而真神则居住北大陆。为感神恩，每十年将由皇帝举办祭神礼，用于献上神仆，敬奉真神。”

归长虹问道，“传言神仆们的灵魂将受神的指引前往神国，叶著作郎如何看？”

她的眼眸漆黑如墨，若深渊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