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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瞄了一眼凌素双手中的托盘，笑得温婉：“好啊，圣女也要一起来吗？”

苏烟却是思索着大祭司体内的蛊毒，没什么胃口，便摇了摇头，到一旁看起了医书。

徐先生心知苏烟此时的心绪还有些乱，正是要静心的时候，也拦住了凌素双唤她的举动。

凌素双被徐先生拦住，也看出苏烟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不由低声问：“先生，苏烟这是怎么了？”

徐先生模棱两可回道：“与她说了些她想知道的事，一时半刻的她还需要自己缓缓，过会儿就能好了。”

她自是知道，这丫头从小便没了爹娘，与大祭司相依为命，能依仗的只有大祭司。若是大祭司没了，这丫头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大祭司体内的蛊毒如今也只是她们的猜测，大祭司都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大祭司出了什么事，与当初的嘉玉不同。

嘉玉……

是巫启族的前任圣女，大祭司的亲生女儿，苏烟的母亲。同时，也是她的挚友。

既然她都能看出这点，苏烟也该知道，等她缓过神来就好了。

苏烟沉浸在医书中，却是有些出神。一双眼虽是盯着书上的文字，显现的却是一种茫然。

自小与外婆相依为命久了，她对于外婆的身体状况是了解一些的。

外婆近日的嗜睡……

她为外婆看过，觉察出了一些细微的毒素……

她就这么坐在旁边不知多久，连徐先生何时走了都不知道。

到了夜里，苏烟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身旁的凌素双也没入睡，察觉到苏烟的动静，她只好睁眼问道：“苏烟，你有心事？”

闻言，苏烟低低应了一声：“是有些心烦。”

“今日你与徐先生说过话后便一直这样了。”凌素双翻了个身，叹道，“明日你就要去平州了，这幅样子带过去可不行，也不是我与先生所认识的那个苏烟。”

苏烟没吭声，凌素双又道：“今日我问了先生，她说她与你说了些事，那些事……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我觉得，先生既然告诉了你，也是觉得你可以承受得住，能接受这些。只是，你需要些时间……

但是，后面的日子虽长，却不是你赶得及的。当初，你曾说，出了巫启族便要处处小心，可你明日便要与那王都的人一同去平州，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万不是你现在的状态可以的……”

苏烟沉默许久，就在凌素双快要犯困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我知道了。”

“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嘛。”凌素双的声音传来，有些不好意思，“你今日这般不对劲，我有些担心。”

苏烟笑了笑，道：“谢谢，我好多了。”

凌素双放下心来，不由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睡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启程呢！”

“……嗯。”苏烟落下一字，便听到凌素双那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竟是受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苏烟愣了一下，心神缓了缓，倒是比先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