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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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覃予起了个大早,打扮的很精致,戴上聿儿的珊瑚步摇,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喜滋滋去了,她在大门口遇上卢棋。
他看到覃予头上的珊瑚步摇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步摇……”
“好看吗?”覃予美滋滋展示给他看。
“好看。”他也只是笑笑,“你要不还是换个簪子吧。”
步摇一般来说是成亲之后的女子才可以戴,覃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戴着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覃予把步摇往发髻里面推了推,依旧要戴,“我看很多女子都戴,她们也未出阁,想必没什么关系。”
卢棋也没有在出声,随她去了。
林大娘子、卢永、卢枡、张净有几人都到齐了,才出发往南平伯府去。
南平伯府的宴席果然不一般,朝中一大半的人都来了,没来的帖子也到了,门前熙熙攘攘,达官显贵,高门大户都带着自家儿子女儿来了,许多人在这种大场面上相看别家未娶或者未出阁的公子姑娘们。
等了好久才到卢家的进门,“怀化将军府道贺。”
卢永带着几人去拜见老伯爷,说起这个老伯爷已经是八十几岁了,身体还健朗,只是不喜俗务,早早将爵位给他唯一的儿子承袭了,只是他儿子早死,幸好也留下一个孙子,如今是他孙子承袭的爵位,三十好几好不容易得了嫡子,所以才会如此大张旗鼓庆贺,这位老伯爷可是不简单,年轻的时候在南越北海一战成名当时可是叱咤东京的人物,现在就连当今官家都很敬重他,今日便是他曾孙子百日宴,他也难得出来见见礼。
来到正堂,老伯爷坐在正堂,看着神采奕奕,不像是八十几岁的老头。
卢永带着林大娘子、卢枡、卢棋、张净有、覃予给老伯爷拜了一拜,老伯爷很高兴,忙叫着起来。
“你我两家多年不往来,除了你们夫妇两,我都不太认得这些孩子们了。”老伯爷一个个看过去,呵呵笑道。
卢永笑道,“老伯爷记挂,这是犬子卢枡、卢棋。”
卢棋兄弟两行了个礼“老伯爷好。”
老伯爷笑笑“都长这么大了?二哥儿,我记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卢棋笑笑“伯爷还记得?”
“当然记得。”
老伯爷又看了看张净有和覃予“这位是枡哥儿媳妇,这位就是泉州来的徐姑娘吧?”
张净有上前行了个礼“伯爷好。”
覃予尴尬笑笑“伯爷好,我是覃予。”
林大娘子说道,“这是我妹妹的孩子,覃家姑娘。”
“哦哦哦。”老伯爷笑笑“我还以为是……误会啦,姑娘不要介意,老夫老眼昏花了。”
覃予有行了个礼,头上珊瑚步摇婀娜多姿。
老伯爷笑容慢慢缓和下来,直勾勾看着她,“姑娘这个步摇很好看。”
覃予摸了一下珊瑚步摇,气色红润得意,道,“谢伯爷夸奖。”
“那个泉州来的姑娘呢?今日没来吗?”老伯爷问道。
林大娘子有些尴尬,“她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呢。”
老伯爷叹口气“病了?可还好?有没有请大夫?我家正好有位太医在,一会儿你们回去叫跟上看看。”
覃予站在跟前有点尴尬,退后几步,林大娘子又道,“不碍事,小孩子就是头疼脑热的,休息几日就好,不劳烦了。”
“听说那孩子来了东京,老夫还想见见,罢了。”老伯爷显然兴致没有那么高了,见覃予头上的步摇,又道,“姑娘的步摇可愿意借老夫看看?”
覃予脸一红,林大娘子点点头,她将珊瑚步摇交给一个婆子,这个婆子送到老伯爷手上。
老伯爷拿着细看,眼睛慢慢湿润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它。”又将步摇交还给覃予。
“伯爷,这?”卢永不知道是为何。
老伯爷笑笑“没事没事,请坐请坐,这步摇让我想起一点往事,它还是老夫年少时在北海取的珊瑚制作的,几十年不见,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又道,“你看看,珊瑚下的金托上,还有康儿两个字。”
卢家几人坐在一侧,听了纷纷看向覃予头上的珊瑚步摇,她仔细一看那颗最大的珊瑚下,真的有康儿两个字。
不久有小厮来报“梁家来人了。”
老伯爷喜出望外“快请进来。”
文儿,梁玉出现在厅上,卢棋见过文儿,前段时间来他家拜访过,文儿看起来倒是与聿儿有几分相似,亭亭玉立,端庄大方,穿着色齐腰长裙,手里还拿着一个卷轴。
梁玉,温文尔雅,虽说三十好几了却还像个二十几岁的公子哥。
“听说你妹妹病了,今日没来,你去看看,”老伯爷与文儿说道。
“病了?怎么会?”文儿很吃惊,聿儿自小身体好的跟牛一样,又有一身医术,怎么会说病就病?
文儿向卢家的人行了个礼,“上次去将军府拜访,娘子说聿儿不方便,不知道这次可还方便?”
林大娘子尴尬点点头,她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来到南平伯府之后都是围绕着聿儿的话,别说她,卢家其他几个人更是不明白,聿儿这两个字就跟着了魔一样围绕在他们耳边。
文儿又看见覃予手里拿着的步摇,像是老太太的东西,家里来信说过老太太把她陪嫁的首饰大部分给了聿儿,也包括这支珊瑚步摇,“这位姑娘的步摇”
覃予脸都红到脖子,“这是…这是徐姐姐借给我的。”覃予忙忙解释道。
文儿对着她微微一笑,覃予起了全身鸡皮疙瘩。
“好了,开席了,出去玩玩吧,陪着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无趣,文儿你们跟我来。”老伯爷离开了堂上,文儿和梁玉也跟着走了。
南平伯府的宴席,卢家的人是一点也吃的不开心。
林大娘子走在路上“这徐家和南平伯府是什么关系?老伯爷想要见她?”
“听说祖上有亲,早出五服,恐怕这次南平府能请我们家也是老伯爷的意思。”卢棋轻飘飘来一句。
“那又如何?小家子,见不得大场面。”覃予说道。
林大娘子笑笑,吃完席面,卢枡卢棋不知道去了哪里,卢永去了马球场,林大娘子、张净有等人则是与一帮娘子闲聊。
覃予好容易挨到回府,一回到平江阁,便开始摔盘子砸碗,“贱人、贱人。”
“姑娘、姑娘,冷静点。”朱雉劝阻她。
“叫我怎么冷静。”她拿出珊瑚步摇重重摔在地上“瞧着吧,有她好看的,今日的脸面我一定要挣回来。”
覃予捡起地上的珊瑚步摇,它竟然一点都没损坏,她更加来气,“告诉若素她们,让她们出来,还有不许给平北院炭火,吃食也不用按着份例,贱人,看我整治不了你。”
朱雉觉得覃予有点可怕,“姑娘,这不好吧,入冬了要是没有炭火是要人命的,而且听说徐氏这几日有点风寒……”
覃予暗笑两声,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要是她病死了那也是她的命不是?”
朱雉瘫软在地上,“姑娘,你……”
“我说了,只是少给一点炭火而已,你怕什么?快去办吧,平北院的事情谁要是敢透出半点消息别怪我心狠手辣,知道没有。”
朱雉看着覃予毒辣的眼神,吓得浑身哆嗦,在覃家谁不知道覃予的厉害,有一年两个女使说了她两句厉害的话就被她让人打烂了嘴巴,还不让人医治,最后那两个女使嘴巴溃烂无法进食,痛苦不堪最后活生生饿死了。
“奴明白。”
临文轩内。
“二爷,没听说娘子跟南平伯府有什么关系,梁家那边只说是祖上沾着亲,早出五服。”铁牛说道。
“就这些?”
“还有就是那个珊瑚步摇确实是徐家的东西,嫁妆单子上有,姑娘之间首饰换着戴也很正常,我那两个妹妹就是你戴我的我戴你的”铁牛还有两个妹妹,都在卢家做女使,现在还小,五六岁,还在婆子们那里养着。
“怎么会这么巧?”卢棋玩弄着手里的茶碗。
铁牛撇撇嘴,“女子嘛,都是这样的。”
“我是说南平府。”卢棋眼神示意铁牛,老伯爷今日的态度很明显是冲着聿儿才出来的,他虽然知道徐家老太太之母是南平府嫡长女,到了现在早出五服才对。
铁牛揖手出去了,但什么都没查到也就罢了。
“平北院最近有什么动作?”卢棋问道。
兰瑟还在神游,拿着鸡毛掸子在书架后面轻拂画卷,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平北院的情况卢棋,可覃予给了她话,等覃予进门一定收了她做通房姑娘。
卢棋久久不见回应,扭头一看,不禁有些不悦。
兰瑟反应过来,连忙出来给他赔罪,“二爷恕罪,平北院那边还好,只是徐氏这几日有些风寒,已经吃了药。”
卢棋嗯一声,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平北院本不上心,只是让兰瑟留意而已。
兰瑟有些为难的样子,见卢棋不再问话,只是在看书。
“你还有什么事?”卢棋见她欲言又止,又不退下去。
兰瑟微微抬眼,“奴老娘前些日子病了,这才走了神。”
卢棋哦一声,“那你抽空回去看看吧,在家多呆些日子。”
兰瑟屈膝行礼,“谢二爷体恤。”
转眼到了到了十二月,这几日天灰朦朦的,郑妈妈说是将要下雪的征兆,屋子里冷的可怜,聿儿早早换上了带绒的衣裳,可是府里发下来的炭火少得可怜,她一个南方女子第一次在北边过冬,还是有点不适应,一入冬没几日就病了,她自己吃了几包家里带来的药,却一点也没有见好的迹象。
聿儿派人出去采买东西还没有出平北院就被拦了回来,将军府守卫森严,把平北院守得死死的,她躺在床上一点办法都没有,身子越来越虚弱,她也想明白了卢家这是要她的命。
东京这种地方冬日里要是没有炭火,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何况她是南边的女子,真是好东京啊。
郑妈妈早就让平北院门口那两个小厮转告林大娘子和张净有说聿儿病了,请给大夫来看看,可是好几日都没有消息,聿儿自己从新开了方子也没有办法买到药材,她只能靠着自己家里带来的那点药勉强压制着。
她睁开眼,被窝里两个汤婆子已经凉了,她是被冻醒的。
郑妈妈过来,又给她被窝里塞了个汤婆子,屋子里只有床边那一个小小的火盆,整间屋子冷的跟冰块一样。
“下雪了下雪了”门外传来清光一个人惊呼的声音。
聿儿半支着身子看向窗外,可是窗户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下过床。
郑妈妈坐在床边的脚蹬上调弄着将要熄灭的炭火,见聿儿撑着身子起来忙忙将她摁回去,“娘子现在还病着,被窝可不能漏风。”
聿儿果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袭来,没忍住重重咳了两声,挣扎着躺下,郑妈妈拿来手帕给她,轻轻捋了捋她胸口,“姑娘,可不要再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