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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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绝了他,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见怪不怪。
“姑娘姑娘”
清光哭着从外面跑回来,脸上好大一个巴掌印,衣裳也被拉扯烂了好几个地方。
聿儿才走到廊上,见到清光这小丫头这般模样,也是很吃惊,“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去领月钱吗?这么搞成这副样子?”
聿儿拿着手帕擦干她的眼泪,轻轻摸了摸红红的掌印,心里很是心疼。
“她们又少我们月钱。”清光拿出小钱袋子。
“所以就为了几两月钱,你就跟她们理论了?”聿儿想都不用就知道。
清光点点头,露出脖子,“姑娘你可是大娘子啊,他们说姑娘自己有钱用不着她们操心,又说我们是姑娘自己带来的人,她们管不着,奴跟她们理论,哪知到她们理论不过就动起手来,还抢走了我的坠子。”
聿儿安慰她,“没关系,坠子我以后一定帮你拿回来。”
素魄搂着她的肩膀,“别哭了,擦擦眼泪,姑娘说了能拿回来一定能拿回来。”
清光点点头。
素魄又问道,“这些银钱还是买花草吗?”
“对,你去拿我的钱,发月钱下去吧。”
卢棋听到了她们主仆的对话,往她手里放了一个小钱袋,“再怎么样我卢家也不会用一个妇人的钱。”
说完便走了,卢棋走之前还撇了清光一眼。
清光见他出来,清光瞬间竖起汗毛,吓得躲在素魄后面,“他…他怎么在这里。”
聿儿拿着手里的钱,看他的背影,白了一眼,“站住。”
卢棋都懵了,她是在叫他吗?他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你叫我站住?”
“这里还有别人吗?”聿儿将钱袋子塞到他手里,说道,“别假惺惺的了,我们如今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本姑娘腰缠万贯,我才不不稀罕你们这点子月钱。”
“我,我没有。”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摆着标准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要说没有你的授意,我不信。”
聿儿说完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发呆,他这辈子还没有被一个女子喊过站住,不过他还是把钱放在桌面上。
回到房里,给清光上了些药酒,素魄问道,“姑娘为何不要姑爷的钱?”
“我们在府里活得艰难要说不是他的意思,我是不相信,何况,吃人最短,拿人手软,我们终究在这里不长久,我们不需要这些。”
“姑娘,如今院子里的人怎么办?除了悠然、拂袖,还有三奴,其他人就跟几尊大佛一样,我们得供着她们到什么时候?”素魄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姜妈妈、若素几人把她们看的跟贼一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跟府里的人说。
“再看些日子吧,我们现在被人攥在手里,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逗逗小鱼,又给花松松土,掌灯时分,才去洗漱,洗漱完了又睡不着,走到院子里的小桥上看月亮去了。
“姑娘,又想家了。”素魄说道。
“你说令儿在做什么呢,父亲母亲吃饭没有?祖母不知道睡下了吗?学究的病有没有好点?又是一年花朝节,婉迟有没有偷着喝学究的雪梨酒?”
“姑娘……”素魄拉着她的手。
“学究说,月仍然是天上月,月下风景虽不同,只要我抬起头看见月亮……”
小时候她常常看到学究一个人赏月,那时候她还不懂,还问月亮哪里都有,有什么好看的。
不管我们去到哪里,走了多远,始终和想念的人都在同一月下,不管是故乡还是他乡,月亮始终还是那个月亮,便觉得离心里的那个地方那个人不远。
“姑娘,我和清光一直陪在姑娘身边。”素魄见她眼里湿润了,安慰道,“以后主君总会上京,到时候姑娘可以问清楚了。”
“父亲……”她神情冷了下来,她自己的父亲她是知道的,为了徐家的利益,他是不会管她死活,不然也不会那么久了还不来接她出去。
临文轩内。
他面前放着一个翡翠观音小吊坠,成色不是很好,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有今天他给她的钱袋子。
“这个月娘子月钱确实是放了二两,女使们只有四贯。”铁牛一一说道。
“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多久了?”卢棋眉心一紧,看来兰瑟已经彻底投靠别人成了别人的眼线了。
“娘子月钱最开始是三两,这个月变成了二两,很久了,一直都是这样,还有件事。”铁牛止住。
“什么?”他看了铁牛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钱袋子。
“府里从不给平北院送饭,平北院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自给自足,没有动用府中一分一毫,就连府上发下去的月钱娘子也花在了整顿平北院上,下人们月钱也是娘子自掏腰包。”
“毕竟她也没有做错什么。”这样做好像是太刻薄她了些,他也没想到府里还会这样对她,心里更加过意不去,“这女子倒是挺能忍耐,有点意思。”
“二爷说的是,娘子性情温和,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反倒是还能静下心来把院子弄得雅致明媚,静静的过日子,不似别人那么刻薄。”
铁牛话里有话。
又道,“娘子把钱还回来了,还说……”
“还说什么?”
“娘子还说不需要二爷施舍。”
他拿起面前的小钱袋,想起今日在平北院吃的饭菜,没想到她在这种条件下还能好好生活,他现在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劲,一种在什么境遇下都能往上拔的劲儿,他对她越来越来越感兴趣了。
“找个女使进来,我要问话。”卢棋拿着那一锭金子,想着什么。
铁牛应下,找来一个女使,那个女使倒是不怕他,径直走到书桌前行了个礼。
卢棋问道,“我问你,家里月钱都是怎么发的,发多少?
那个女使见卢棋问这个,正好她之前也是跟在张净有身边的,后来犯了错才被赶到临文轩,以为这辈子也是这样了,没想到卢棋搬了来,她现在的在别的女使面前得意极了,卢棋可是将军府里的顶梁柱,为人又公正,从不会责打下人,在他这里干活只要不出大的差错都能得到不少赏赐,只要是他问什么话所有人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君和大爷、二爷每年千两份额,随时要用随时支取,没有月钱这个说法,月钱是家里主子娘子姑娘们、还有下人们才会有这个说法,现在府里主母是四十两,枡娘子二十五两,覃姑娘是客人,在我们府里的时候一般是来时候支取三十两,一等贴身女使或妈妈一两月钱,其他一等女使八贯,二等女使四贯,其他三等女使两贯钱,小厮们比如铁牛哥每月也是一两,按等级跟女使是一样的,至于外面产业的……”
“你还知道挺清楚。”卢棋打断她,他想要的信息已经得手了,“有赏。”
铁牛拿出一小锭银子给她。
“谢二爷赏赐,奴以前是枡娘子房里的,出账入账的也是知道些。”
这女使满面春风下去了,在兰瑟面前得瑟了好几日。
第二日。
卢棋早早起了床,比以前更早,来到厨房,婆子们已经在准备早饭。
厨房的妈妈见他进来赶忙请他出去,“二爷是要用早饭吩咐人来叫就行,不必亲自来,这里烟熏火燎的不是爷们来的地方。”
卢棋绕着厨房转一圈,管事的妈妈跟着,也不敢多说什么。
“今日吃些什么?”
“哦,二爷想吃什么别的吩咐一声我们这就做。”管事的妈妈很不好意思。
“所有人吃的都是一样吗?这些送哪里去?”他指了指刚刚做好的一些早点,有包子,炸物等几样。
“那是大娘子房里的,这是大爷院里的,这是覃姑娘那边的,昨日覃姑娘说想吃鸡肉包,我们一大早就捉了两只鸡做上了。”这个妈妈笑盈盈的,所有人都知道覃予以前欲许给他的,现在府里这种境况自然还是把覃予当成主子姑娘,在他面前更是极力对覃予好。
“没了吗?”他看了一眼那婆子。
“哦哦,这边的是二爷院里的。”那个婆子都不敢看他的眼。
“没了?”
“没了啊,要不把二爷的换成覃姑娘一样的?”这个妈妈摸不透他的意思。
“平北院的呢?”
“这……”
“听说厨房好长时间不给平北院送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妈妈笑容瞬间僵住。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这么就那么镇得住人。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那妈妈也是听命行事,怎么会想到卢棋会为了这点事来问。
“我知道妈妈们都是听命行事,不过,以后她该得的一样都不能少。”他说道。
“是是是。”这个妈妈连忙应道,当然只是应着而已,内宅的事情还是要问过张净有,现在林大娘子不管事,都是张净有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