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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感同身受

作品:《 含桃风起花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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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卢棋狠狠瞪了一眼覃予,“别再找事。”

覃予止住哭声“表哥,你说什么?我找事?你现在是护着她吗?”

“不要说了,回去。”覃予哭着气冲冲走了,一帮女使也跟着走了。

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一片狼藉,好好的院子毁坏成这样,挺可惜,女使们伤的伤,接下来可怎么生活。

“去,请大嫂嫂来看看,请个大夫。”

铁牛去了。

他回到书房,将剑仔细擦干净,放回剑鞘里,这是他叔父的剑,他刚刚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覃予受伤了,而是因为聿儿拿着这把剑,这种状况,不用问就知道是覃予找事,他将剑放回原来的地方,找到几个女使问清楚来龙去脉。

聿儿将素魄放到她的床上,给她把了脉,还好伤得不重,但是是要调养一段时间,她红了眼眶。

“疼不疼?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素魄挣扎着起来,摸摸她的脸,覃予下手太狠了,她白皙的小脸赫然一个红手印,笑道,“姑娘别怕,我没事,好好的一点都不疼,你看奴还能上山打老虎呢。”她又做出没事的样子。

清光流下眼泪。

“姑娘你疼不疼?姑娘在家连句重话都没听过,在这里却受尽苦楚。”

聿儿微微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现在房里只有她们三人自我安慰着。

“不疼。”

“姑娘你,动了刀剑,奴心疼你。”素魄也留下泪来,“姑娘,我们这里无依无靠,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们的依靠就是我,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会撑下去,撑到回家那天。”她缓口气,握着她们二人的手假装轻松,说道,“没事了,你好好养着,你们姑娘本事大着呢,死不了。”

素魄点点头。

他在门边看的听的一清二楚,看着她背影,心里第一次为她委屈,第一次心疼她,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针对她。

他看了一眼兰瑟,兰瑟对上他的眼神,噗一下跪倒在地上,他走了。

“好了,我看看郑妈妈她们,她们也不好过。”聿儿帮着素魄盖上被子,又让清光照顾她,毕竟现在清光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人。

她拿着药酒等一应物品去到下人的屋子,她带来的几个女使都在这里,还有悠然和拂袖,她们不是被打脸就是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郑妈妈躺在床上,连连喊着哎呦,见聿儿来了才连忙起身。

“姑娘怎么来我这里,快出去吧,这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

“现在还有什么该不该来,我帮你们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聿儿将郑妈妈摁在床上。

郑妈妈拗不过她只好乖乖躺着,刚刚被打她都没有流泪反而现在哭了。

郑妈妈扭到了腰,还有就是皮外伤,她给她擦了药酒,又给那几个小女使看了看,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少说也要休息几天,只是悠然和拂袖还是躲在角落里,明菊很懂事,过去给她们上药去了。

她看见一个小女使站在门外,没记错的话是那个叫三奴的女使。

“你是叫三奴吗?刚刚是你去找人的吗?”

那个小女使躲着半边脸,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你进来,让我看看。”

她小心翼翼进来了,还好,撩起她的手臂一看,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道道像是藤条打出来的伤痕,很多不像是今天弄的,还有一些陈年疤痕。

悠然和拂袖见了,艰难走过来撩起三奴的衣裳。

三奴身上没有一块好的,除了脸,她心里感到无法呼吸,三奴还是十多岁的孩子啊。

“她……这是这么弄得?她们经常打她吗?”

悠然跪在聿儿面前,“请娘子做主,娘子我们知道您是好人,三奴实在还小,再也经不起折磨,若素她们仗着覃姑娘不止欺凌三奴还常常不给她饭吃,我和拂袖实在是看不过眼也不敢说什么,要不然我们也要遭殃。”

郑妈妈还有那几个女使围过来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只知道你们被她们使唤,没想到”

三奴倒是没有哭,只是自己穿好衣服。

“疼不疼?”聿儿给她把脉,她这是受了多少苦啊,身子这么弱,“你这次保护了我们,以后你就跟着我,像着几个大姐姐一样,没人敢再欺负你,我保护你。”

“你就跟着我们,以后我们就是你大姐姐一样。”明菊说道。

“谁要是再敢欺负你,我们第一个不答应。”忍冬很心疼她。

三奴还是不应声,这帮人自己都过得那么惨还怎么保护她?

聿儿又道,“还有你们悠然、拂袖,你们忠心为我,我是很感激你们的。”

悠然和拂袖给她磕了头。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郑妈妈问道三奴。

她终于说话了,“还有父亲、母亲、大姐姐、二哥哥。”

“他们在哪里?”郑妈妈又问道。

“不知道,我不记得他们了。”她从小就被买到卢家,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只知道她排行第三,别人都叫她三奴。

“可怜的孩子。”

“没关系,我们都是你的家人。”郑妈妈说道,“以后谁敢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出气。”

她们现在都被折磨成这样还怎么保护她?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摸摸聿儿的脸,“你呢?疼不疼?”

“我不疼。”聿儿摸摸她的小脑袋,此时的三奴经历如此欺凌,身上却没有半分戾气,让她想起学究身边的沈妈妈的故事,三奴不就是当初的沈妈妈吗?沈妈妈历尽艰辛才走到成娘子身边,她不会让三奴吃一边沈妈妈吃过的苦。

“我真的可以跟着你吗?”三奴问道,“像忍冬姐姐、明菊姐姐一样吗?”

聿儿笑笑,“可以,三奴这个名字不好,你是几月生的?”

“不知道,不过我快十三了。”三奴答道,她确实不知道。

“没事,听说你做事很好,我也喜欢你,五羊、无恙,以后你就叫五羊吧,跟着我,我尽力保你无恙。”

郑妈妈听了,急急爬起身带着她跪在聿儿面前,“快跪下,叫大娘子。”

她给女使们取名字都是以花为主,只有素魄、清光两个贴身女使是以月取名,五羊也是月亮,是想培养她。

五羊跪下,磕了个头,哭着抱住郑妈妈,其他三个女使也围过来,一人一言问这些什么,又送给她这个那个的,聿儿很欣慰,站在门口,觉得松了口气。

吴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厅上,手里还有药膏,“听说你这里出事了,你还好吗?”

聿儿笑着点点头,“还好。”

吴氏拉着她坐下,给她的脸上了点药,“这是化瘀最好的药,一两日就看不出来了。”

聿儿只是笑笑,吴氏给她上完药,她一声不吭回房去了,从柜子里找出一个信封,文儿给她的,里面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她迟迟不敢打开,是怕要是跟她父亲有关怎么办?自小父亲就不疼她,这两年好不容易对她关心了些,这次又是他给她说的婚事,如今她这种境况,怎么办?

可如果她离开,学究的事情怎么办?还有谁为她昭雪?为了学究她可以豁出去一切。

她泪眼,看着窗外,人影浮动,卢家到底为何要如此对待她?就算是内宅污秽也不该如此名目张胆的坏。

她很难抉择,就这样她拿着信封,把自己关在房里,静静坐到傍晚。

张净有早上听铁牛说覃予干的好事,气不打一处来,也没有办法,只能去收拾残局,她带着女使婆子将平北院收拾干净,见聿儿将自己关在房里,叫也不开门,也只好作罢,又让人将院子原来的布置栽种上花草,一直忙到傍晚,就连晚饭也是在平北院吃的,再说平北院的女使婆子伤的伤,只剩下一个清光,能顶什么事,她又将临文轩原来伺候卢棋的那帮人调来,好让平北院的女使婆子养着,直到天黑,她让人带着饭菜去敲聿儿的房门。

“好歹吃点啊,饿坏了自己也不上算。”张净有也在劝她。

她还是不出来,清光在门前已经一下午了,怎么说都不出来,天黑了也不点灯。

卢棋回来,见院子恢复的差不多,他来到房门前。

张净有摇摇头,“一天了,不吃不喝,也不开门。”

砰砰砰

他拍门声都那么不客气,“快开门,听见没有。”

吱呀

门开了,房里一点光也没有,她站在门后,黑暗中他隐隐约约只见她手里拿着个信封,他认得,是文儿给她的那只,她还没有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清光着急问道。

又见卢棋回来了,张净有一干人也在。

门外烛光摇曳,人影浮动。

“我想单独跟你谈一谈。”她与他说道。

“好。”现在种情况,是该好好谈一谈,他们不能再逃避,“晚点,我在书房等你。”

张净有又说道,“现在还有件事,表妹已经送回家去了,至于其他几个女使还有姜妈妈,你看怎么处置,就在外面。”

她跟着他走到厅上,只见她们瑟瑟发抖跪在台阶下,一个劲在磕头。

张净有又道,“此事你来处置,要打要卖你自己拿主意。”

聿儿轻蔑一笑,“每人二十杖,赶出府,赶出东京。”

张净有一震,说道,“二十杖,怕是会出人命,不然”

“这些欺主的东西是该死,杀了她们都嫌脏了我的地方。”卢棋也想到她竟然会此强硬。

“二爷、二爷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不要赶我们走。”姜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离了这里都不知道该怎么活呀,二爷我可是伺候着您长大的呀。”

跪着的小女使也连连求情,一个个哭得跟什么似的,这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连覃予也抛下了她们,卢棋一个不管内事的爷们亲自发话,她们是死定了。

“通晓将军府上下,谁要是敢再来平北院找事,这就是下场。”聿儿与张净有说道。

张净有见卢棋如此做派,有些心虚,只得应着。

卢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以前觉得将军府和睦宁静,没想到还能见识到今天这一幕,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兰瑟是吗。”聿儿脸一瞥,目光落在不远处。

兰瑟本就恨不得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听到聿儿轻声细语叫她名字,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卢棋一眼过去,兰瑟慌慌忙忙爬过来磕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被吓哭了还是怎么回事,泪水就是止不住的流。

卢棋眼神里冷冰冰的,这几个月以来兰瑟每每在他面前挑拨聿儿的是非,看来兰瑟已经是覃予的人了,他也用不着护着她,随聿儿处置吧。

“二爷,二爷,我姐姐可是伺候过您的呀,你答应过姐姐照顾好我的。”兰瑟哭着喊着给卢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