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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吧！”杜母坐在炕沿边上哭道：“这要咋整啊？都是沈麦苗害得！这个瘟神，只要她在一天，我们就好不了！我去找她算账去！”

“回来！人家早就搬走了你不记得了？这事儿和她们有啥关系？平时我就说，这点小东西没必要拿回来，你们都不听，也不当回事儿，现在好了吧？”杜父气的直咳嗽。

杜江呆滞的坐在炕沿上，心里想着自己的未来，要是村里人知道他工作没了，不得笑话死他？白莲还会喜欢他吗？

杜母拍着桌子起身：“不管咋样，不能就这样，工作不能丢！明天就去厂子去。”

“妈，这是开会决定……”

“事在人为。你不要管了。到时候听我的！”

杜父没吱声，他皱着眉头抽烟，也在想着到底要咋办才好。儿子绝对不能被开除。

杜母第二天就带着儿子到了厂子，她哭哭啼啼到了办公室，又是求，又是跪的。看着不好使，就撒泼打滚，把办公室里面的暖瓶给砸了堵着大门不让厂长走，什么办法都想出了。

杜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直劝说着母亲，可是被杜母推一边去了。

“你不要管，厂长啊，这事儿我儿子的确是有错，可是也不能出一次错误就要往死里弄吧？求你了，不能让我儿子回去务农啊！”

厂长很无奈：“他自己都承认偷了那么多东西，你让我怎么原谅他？这件事这么算了，其他的工人都知道不会受到惩罚也一样会偷东西的，到时候厂子不得乱了？”

杜母哭道：“我不管！我儿子不能丢了这份工作，要是他被开除了，我就死在你们厂子门口，让你们没办法办厂子！我死也不能让我儿子被开除！”

“不给你儿子拘留就不错了，你再闹，只能公事公办了。”他说着就要打电话。

杜母冲过去了，抱住了他的腰：“绝对不行！儿子过来，跪下！不能让他开除你！”

杜江觉得太荒谬了，咋能给厂领导跪下呢？又不是旧社会？他满脸通红，不知道咋办才好了。

杜父此时却是去了一个地方，那人住的小楼是独门独院，还有站岗的呢。非常有派头。

他等了半天，才有人引着他进去，在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宅里面，他见到了一个老头。

那人对杜父还是挺客气的，送了茶水和点心。

杜父摆手：“咱不吃这个。一看和我们这些农民就不配啊。”

“不用这么说，你吃你的。当年我在村里都是你照顾我的，不是你三两天给我送一次饭，给我买药，我估计就死了。”

杜父道：“这有啥的，李同志啊。我知道我的脸皮挺厚的。你给我那么多好处了，也说好了以后不就要见面了。可是现在，我还要贪得无厌的，可是这次是真的实在没办法了。家里出了事儿。”

老头认真道：“你说说，是啥事儿？”

杜江把事情说了：“我儿子糊涂，寻思着弄几张稿纸回来写点字，再说全厂子的人都这么做的，他新来的，真的没想到别的地方去。现在就要被开除了，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点办法没有。我儿子好容易成了个工人，杜家几辈子就出来了这么一个城里人，他要是丢了工作，我们家也就全都毁了。现在也只能求你了，我真的……”他说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脸，遮住了眼泪。

老头点点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你儿子就留在厂子里吧。我给你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