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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作品:《 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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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恭恭敬敬地把东西打包递过来,又亲自将他们送至门口,神色毕恭毕敬。

谢岿然抱着明芙鱼出了门,眼中带着促狭笑意,指着头上的牌匾,“阿鱼不知道么?这可是你家的铺子。”

明芙鱼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窝夹的?”我家的?

“嗯。”谢岿然指了指街道上的其他商铺,声音不紧不慢道:“这家首饰铺,对面那家布庄,旁边那家茶叶铺,还有隔壁街胭脂铺……都是你们家的。”

明芙鱼抻着脖子看傻了眼,她家傻爹爹原来这么能做生意?

谢岿然勾唇,在明芙鱼白皙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我们阿鱼可不止是笨丫头,还是个富丫头。”

明芙鱼看得眼花缭乱,一间一间的望过去,谢岿然像要跟她证实一般,带着她从首饰铺一直逛到了布庄,在每家商铺都像不要钱一样买了一堆东西,离开的时候,根本没动过荷包,每次都是抱着明芙鱼刷脸,直接不用给银子就走人。

第一次对自己家的产业有了了解的明芙鱼:“……”我怀疑大奸臣带我出来,是为了当银票用的。

两人逛了半晌,直至晌午才停下来,谢岿然带着明芙鱼去了一家二层的酒楼,明芙鱼本来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大吃一顿,可去了酒楼才发现,酒楼的老板娘甚是眼熟,好像经常出入她家,还跟她娘关系不错,她在后宅见过几次,唤作辞娘。

谢岿然一脸恍然,露出惊讶之色,眼中却满是笑意,“刚才忘了说,这家酒楼也是你家的,阿鱼,惊喜吗?”

明芙鱼:“……”我可真是……惊、喜、极、了!

点菜的时候,明芙鱼只点了一碗鱼片粥,就差把‘省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倒是辞娘看到明芙鱼,自顾自的上了一大桌子菜。

明芙鱼有苦难言,只能尽量多吃点,不要辜负了自家这一桌子好菜,因为她太矮,坐在椅子上也够不到桌子,所以只能坐在谢岿然的腿上。

谢岿然唇边漾着浅笑,给她夹了条鸡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倒是没急着用饭。

午间的酒楼热热闹闹,几位公子打扮的人从楼下走了上来,明芙鱼低头啃着鸡腿,谢岿然垂眸品着茶,都未注意到他们,倒是那些公子里有一人眼尖,一抬头就看到了谢岿然。

“呦!这不是世子爷么?”

“哪个世子爷?在哪儿呢?啊……原来是岿然啊。”

明芙鱼一条鸡腿啃到一半,闻言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臃肿,身上穿着华服的男人站在楼梯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谢岿然,眯起来的眼睛还没有明芙鱼碗里的黑豆大。

明芙鱼轻轻蹙了蹙眉,有些男人胖起来憨态可掬,讨人喜欢,例如她爹爹,有些男人胖起来却油腻臃肿,惹人厌烦,例如眼前这个男人。

谢岿然挑眉笑了一下,眼波流转,语气透着漫不经心的冷冽,“卢忒啊。”

明芙鱼眼睛转了转,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经常听父母对话,对长安算是有一定的了解,长安城里姓卢又有头有脸的人家只有一家,就是丞相卢平远一家。

卢平远是原书中的奸臣二号,跟谢岿然虽然都是大奸臣,却各有各的‘奸’法,两人没有狼狈为奸,反而成了死对头,势同水火。

谢岿然现在年纪尚幼,还没有入朝为官,应该不至于跟卢平远结仇,刚才谢岿然唤这油腻公子为卢忒,明芙鱼前几日正好听明伯庸提起过这个人物,据说卢忒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毛还没长全,已经是青楼里的常客,前几日还在大街上调戏了一位民女,明伯庸听闻此事,回家后忍不住唾骂卢忒的荒唐。

卢忒身后还跟着几位公子,年纪都不大,锦衣华服,眉目间透着骄纵,一眼望去就是一群小屁孩,就数卢忒年纪最大。

一位眉眼稚嫩的小公子落后一些,才走上楼来,看到谢岿然顿时眼睛一亮,跑了过来,“大哥,你怎么在这?”

不等谢岿然回答,他又回过头去,兴奋喊道:“二哥!大哥在这!”

谢岿然的弟弟?明芙鱼好奇地抬眸看了过去,面前的小公子眉目清秀,虎头虎脑的,透着一股机灵劲,看样子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他所喊的‘二哥’才上楼来,穿着一身湛蓝锦衣,跟谢岿然年纪相仿,顶多差了一岁,看起来有些少年老成,举止处处透着稳重,一派儒雅有礼的模样。

谢岿然唇边露出笑意,却挑眉问:“这个时间你们不是应该在书塾么,怎么会跟卢公子在一起?”

谢临安走过来,对谢岿然抬手作了一揖,举止规矩,神色却不像谢兰川那样惊喜和热络,他眉眼淡淡,语气也有些浅淡,“大哥,我与三弟从书院里出来,正好遇上卢公子,卢公子说今日是他的生辰,邀请我等前来庆贺,我与三弟便过来了。”

他们与卢家平时没有什么交集,也听闻过卢忒的名声,本不想与卢忒深交,只是今日正好撞上了,大家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既然卢忒盛情邀请,他们总不能不给面子,所以便来了。

谢兰川站在旁边,谢临安每说一句,他便点一下头,目光澄亮的看着谢岿然,很是欣喜的模样。

谢岿然抬眸看向卢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原来今日是卢公子的生辰。”

他坐着没动,一副本少爷知道了,但本少爷没有丝毫想要祝贺的心思的坦然模样,让卢忒看了就忍不住来气。

幼时,他跟谢岿然在同一位教书先生那里上课,两人年纪相仿,家里都位高权重,难免被放在一起比较。

偏偏他资质平平,谢岿然却天资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

他刚把字认个差不多的时候,谢岿然已经能背诵诗文了,他刚学会写字的时候,谢岿然已经笔走龙蛇,写得一手好字,他刚勉强做了一首狗屁不通的诗,谢岿然的文章已经名扬长安了。

对比之下,他便成了一无是处的草包,为此他被父亲训斥了不少回,心里的怨怼与日俱增,看谢岿然愈发的不顺眼。

卢忒越想越气,新仇旧恨都想了起来,不由神色晦暗,想了想,不动声色地开了口。

“岿然,前几日我去国公府怎么没有看到你?你我毕竟同窗一场,我当时还想找你叙叙旧来着。”卢忒哼笑一声,一拍脑袋,露出一副恍然之色,不阴不阳道:“瞧我这记性,倒是差点忘了,我听说你已经从国公府里‘搬’出去了?”

他着重压低了‘搬’这个字,说完之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身后跟着几位以他为首的公子们,闻言立即明白过来,他们犹豫片刻,三言两语地配合起来。

国公府虽然尊贵,但丞相正值盛年,权力在握,这些长安城里长大的公子们虽然还未涉足官场,但自小耳濡目染,最是知道什么是权衡利弊,他们的父亲都在丞相手底下做事,自然想要讨好卢忒,又知道谢岿然最近搬出了谢家,不由猜测谢岿然可能是被谢家厌弃了,失去了依靠,自然话里话外帮着卢忒说话。

“我听说国公夫人前段日子病了,卧床不起了好一段日子,好像正是世子生辰那几天,当时有一位得道高僧路过国公府,进去讨了碗水喝,然后谢公子就搬出去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位高僧进去之后,见国公府上下心善,听闻国公夫人病重后为表感谢,便自己做主给国公夫人批算了一挂,最后的批算结果……”

说话的公子欲言又止地看着谢岿然一眼,眼中含了几分嘲讽,故意卖起了关子。

卢忒明知答案,却幸灾乐祸的催促道:“什么结果?”

谢兰川面色一变,不善地看了那公子一眼,语气急促道:“迷信之言有什么可说的,我大哥搬出去不过是因为性子洒脱,喜欢自由,不愿留在国公府里被拘束,跟那玄冥和尚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