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去看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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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门也紧闭着。大婶子,二嫂子一边拍门一边喊,哟是他二嫂子啊,进来吧,远涛娘慢腾腾的声音传来,二嫂子推开客房门,远涛娘穿一件肩膀袖口漏出棉花的黑色的短棉袄,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拿个茶钟儿,坐在离炉子不远的凳子。远涛爹坐在炉子边抽着汗烟,在挨着远涛爹的炉子的一角也放着一个茶钟儿,在两人中间的小桌子放着一个碟子,里面装着两个黑面馒头,看起来有好多天,硬的啃不动。小爱坐在老两口中间的小凳子,手里拿着小半个黑馒头,两只肿的胖乎乎的手,裂开了血口子。往嘴里塞着那个黑馒头。身穿一件掉着线头的毛衣,下身穿了一件灰色的薄裤子,光着的脚也生了冻疮。看到人多没有抬头,继续费劲的啃着那半个黑馒头。老两口看到素敏想说点啥,还没来得急说。二嫂子连忙说,大婶子,素敏跟黑蛋过来看看孩子,给孩子送点衣服和鞋子。远涛娘瞅了一眼,素敏手里拧的鼓鼓馕馕的包,心里盘算着没有说话。
素敏看到孩子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眼泪就下来了。盯着小爱喊,小爱妈妈来看你了。小爱眼巴巴的看着二嫂子。二嫂子说小爱你不一直要找妈妈吗,指指素敏你妈妈来了。素敏刚生完孩子有点胖,孩子估计没认出来。看了一会儿才光着脚跑到素敏身边,抱住素敏的腿,妈妈你终于来了,我每天晚做梦都梦到你呢!素敏用手搂住孩子的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蹲下去一把抱起孩子,坐在炕头边,黑蛋把那包糖递给了小爱,小爱看到糖高兴坏了,一边用手剥着糖,一边用舌头舔着,说真甜。二嫂子坐在炕头的另一边说,大婶子这前前后后的雪,你也没扫扫啊!远涛娘从硬馒头掐了一小点,放到嘴里又喝了一口茶说,老了扫不动了。太阳总有出来的时候,到时候就化了。二嫂子又把手伸到炕,你这炕也没有烧热呀,大婶子,这么冷的天。昨天晚和的土太多了,灭了,大清早给冻醒了。远涛爹抽着汗烟说。远涛娘在远涛爹脚踢了一下,眼瞪了一下说,就你事多。素敏已拿出来了新衣服给小爱换了,小爱穿小红袄,高兴的左看看右瞧瞧,妈,我的衣服跟你的一样呢!素敏摸着孩子的头说,是啊你的小衣服就是从妈妈做衣服的布剪下来的。新棉鞋也穿了,小爱乐呵的不行,在素敏怀里晃当着自己的脚。
还时不时的把素敏罩在脸的头发往耳后拨着,剥了一个糖妈你吃一个,可甜了,素敏边掉眼泪边说,你吃,娘不爱吃糖。远涛娘看见小爱在素敏怀里呆着又说又笑的,在那边喊,小爱你过来,早还没吃东西呢,把这点馒头吃了。小爱在素敏怀里待着没动。二嫂子直了直腰说,大婶子,你这都午饭时间过了,你们还没吃饭吗?没给孩子做口吃的吗?远涛娘又喝了一口茶说,早起我在窗户看雪下的太大了,没法出门,就没下来做,快到中午的时候去做饭,发现水也没有了,灶火门边的柴也不够,就没做,喝口茶凑合凑合算求了(算了)。
可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也不行吧,二嫂子接着说。远涛娘踢了一脚远涛爹说,你去挑水抱柴,我这去给孩子做饭,远涛爹抽着汗烟没有动。黑蛋从炕头边溜下来说我去挑,大婶子。说着就出去了找水桶去挑水去了。二嫂子说得,那我跟素敏把前后院的雪也顺道扫了得了,顺便在给孩子做顿饭。小爱还在素敏怀里躺着。远涛娘喊,小爱你还想不想吃饭了。素敏把孩子抱起来,小爱你起来跟妈一起去扫雪,扫完了妈给你做好吃的,小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二嫂子跟素敏两个人,一个拿了一把磨的光秃秃的扫帚,三下五除二就把院子里的雪扫成三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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