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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阳光算不得明媚，但晒一晒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昨天差人给东宫送了信去，说是自己不日就要出发前往封地，李承乾今日九成九会来找自己。

来吧来吧，你若不来，我可怎么走啊！

正自盘算着等会儿如何让李承乾入彀，孟楠便急匆匆的进到院子中。

“查到了，查到了，小公爷，属下查到了！”

林北辰闻言便是一怔，立刻打起精神：“快坐下说！”

孟楠也不客气，径直在林北辰身前的石凳上坐下：“小公爷，这宅子的事儿，属下都查清楚了。”

林北辰立刻喜上眉梢，自从年前在地窖里发现了那些土豆，他便让孟楠暗中调查这宅子的来龙去脉，如今总算是有结果了。

“你慢慢说。”

“嗯，小公爷，这宅子原本是前朝一个胡姓富商的住处，后来因为逾制被人告发，便被官府没收，那富商也被逐出长安，不知去向，后来我大唐天军拿下长安，这宅在便被那一位给占了。”

林北辰立刻皱眉：“哪一位，说清楚点儿！”

孟楠便抬手在自己脖子前一划：“就是被陛下这个了的那一位。”

“李建成？还是李元吉？这里又没外人，你怕个求啊？”

孟楠便讪笑一声：“自是没有小公爷这等胆量，是大的那一位。”

“那就是李建成了，继续说。”

“恩恩，那一位占了这宅子，赐给了其账下一位被人称作陆天师的幕僚，这陆天师在这宅子住下后，极少露面，但听人说，在那之后，这宅子里就异相不断，再后来，陛下就把那一位给这个了。”

孟楠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也就是在那天夜里，陛下命人带人来这宅子里拿那陆天师，但却未料到这陆天师早就逃了，宅子里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也不知是被何人所杀。”

林北辰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玄武门之变后，陛下还专门派人来了这里？”

孟楠点了点头：“正是。”

“然后呢？没拿着人，就算了？”

“倒也不是，但追查了一阵，始终无所获，后来突厥人又来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这宅子里一个活口没有？”

“没有！”

“消息可靠么？”

“当时来的是百骑司的人，领兵的都尉姓常，与我有几分交情，不会骗我。”

“嗯……你说，这宅子之前异相不断，都是些什么异相？”

“有过几次巨响，巨响之后，还有黑烟，味道十分呛鼻。”

火药！

林北辰心头微微一惊：“还有其他的么？”

“有人说，曾经有那么几天，这宅子后的废水沟香气扑鼻，但闻得久了便会头晕呕吐！”

香水！

那人必是晕香！

林北辰的眉头紧紧皱起：“还有么？”

“有个老头儿说，宅子里曾有人用一种新奇的吃食跟他换过银钱，我仔细问过了，老头儿说的那吃食，与小公爷所说的祥瑞的味道，十分相似！”

顿得一顿，孟楠不等林北辰发问，又说道：“除了这些，还有就是之前在这宅子里的人每天都会做一件事。”

林北辰立刻问道：“什么事？”

“每日清晨，他们都会朝着南面跪拜，一面跪拜一面高呼，口称什么净世，什么均田，因是无人敢太过靠近，却是无人听得真切。”

林北辰便是一震，随口而出：“吾神梵天，法力无边，驱魔净世，众生均田！”

孟楠楞了一下：“小公爷你听到了？”

对上了！

全都对上了！

之前住在这宅子里的，是梵天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