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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第一个开口，他望着萧忌微微一笑：“四皇子，奴才送你去乾东所。”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动了。

顾怀忠把顾宴从地上拉起来道：“皇上指了顾宴做四皇子的伴读，我同沈大人一起送四皇子过去，也好让两人熟悉熟悉。”

沈九神色不变：“顾大人有心了。”

顾怀忠望着他心下长叹一声，沈昭入宫为宦后，两人再见，他喊了声沈昭。

当时刚受完刑罚浑身是伤的沈昭端着漆黑没有亮光的眼珠，语气平平道：“顾大人，以后称呼奴才沈公公吧。”皇帝已经给他改名沈犬，称他沈昭岂不是在违抗皇命。

从那之后，顾怀忠再也没有刻意去见沈昭，见了故人只能增加他的难看，不如不见。

等沈九到了萧唯身边成了萧唯的刀站在了人前，顾怀忠也没有称呼过他一声沈公公，而是称呼他沈大人。这真要论起来也不算错，宦官也是有官职的。

更何况沈九如今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即便是个提线木偶的红人，其他人在面上也只能敬着畏着。

萧忌在一旁冷眼旁观这群人的表演，尤其是对顾宴，他是真没想到，顾宴身上还有这等秘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只要顾宴和那个黑煤球在心里讨论个什么，他能听到一人一球在嘀咕什么。

上辈子有人说他得了疯病，现在他很想反驳一句，他没疯他是脑子有病。

***

一行人去了乾东所。

萧忌有些心不在焉，顾宴和他肩膀上立着的破黑球都安静了下来，他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见惯了黑暗，现在好不容易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还真希望顾宴一直和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聊天，这样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想到这些，萧忌眼中红光一闪，眼珠子都是红色的，里面神色极为危险和阴沉，只是他低着头没有人看到罢了。

第一次，他有点期待未来的日子。

萧忌期不期待未来大家不知道，顾宴只知道他们刚到乾东所，面对众多皇子，沈九还没介绍他们的身份，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娃娃跟个窜天猴一样从后面蹿了出来，上前给了萧忌一脚，差点把人给踢翻在地。

而后这胖娃娃语气不屑的说：“沈公公，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把一个乞丐带过来做什么？”

其他人跟着哄堂而笑。

顾宴：“……”

他很想吼出来，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嘲笑的是什么人，今日嘲笑他的，明天都会沦落为各种死法炮灰好吧。

他对这群无知者肃然起敬，毕竟他们不知道主角黑化后有多厉害。其实他也不知道，069只是给他隐隐提了一嘴，反正炮灰反派最后都被主角用很残忍的手段干掉了。

沈九眉毛都没动一下，他语气寻常道：“六皇子，这是四皇子萧忌你的四哥，这是他的伴读顾宴，奴才奉了皇上之命送四皇子入住乾东所。”

六皇子冷哼一声，他显然早一步听说了萧忌的身份，但他并不想认下萧忌这个哥哥。

于是他眼珠一转看向萧忌：“想当本皇子的四哥也好，得拿出诚意来。你看本皇子的鞋子脏了，你给本皇子擦干净，这个四哥我就认下。”

萧忌终于抬起了双眸，他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六皇子萧凡，上辈子萧凡也是这么欺负他。

他被皇帝认下去了乾东所，他双眸有异色，被人害怕，站在陌生之地孤立无援又心惊胆战。他不想惹事，弯下腰给他擦鞋子，萧凡则顺势把他踢到在地，脚踩在了自己脸上，看着他既得意又恶意的说：“就你这样配做本皇子的哥哥吗？”

他挣扎却被其他人摁下……

当然，这辈子不会了。

萧忌慢慢的朝萧靖走过去，然后他朝着萧凡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挥了一拳。

萧凡被打倒在地，瞬间委屈的哭了，吼道：“你敢打我，我要灭你九族。来人，给我打他，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顾宴望着眼前的突发事件朝069说道：“我这就给主角拉仇恨值去。”

说罢这话，他跳上前朝听了萧凡吩咐朝萧忌殴打过去的太监撞去，他人小没撞动人，只要一边咬他一边道：“这是四皇子，我是他的伴读，皇上吩咐的，你敢打我们？你找死呢？”

069：“？？？”

仇恨值是这么拉的吗？

正在和萧凡厮打在一起的萧忌听闻一个走神，脸上挨了一拳。

他主要是没想到顾宴会跳出来，毕竟顾宴上辈子巴结不敢得罪萧靖，在萧靖等人殴打他时在一旁摇鼓呐喊的就有顾宴。

事后顾宴还非常生气的对他说：“我当你这个伴读真是走了八辈子的霉，六皇子身份高贵，你以后要绕着他走，千万不要连累我。”

顾宴把他从冷宫那个吃人的地方救了出来，他很听顾宴的话，哪怕他对自己根本不客气。从此他绕着这些人走，可他们偏偏要走到他面前，变本加厉的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