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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臻一时愣住，也仅仅是一瞬间，随后他内心怦怦直跳，有一种兴奋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让他从里到外都显示一种飘飘然的状态，脸上神情飞扬，微微抬起脸颊说：“我本来就很厉害。”

认识贺臻一年多以来，顾子章从未见过贺臻情绪外露如此明显，即使他不仔细观察贺臻脸上的细微动作变化，也能感觉到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愉悦。

此时他看过去，贺臻双眼里面平时显露的锐利慢慢化开，露出浓郁的欢乐，将一双黝黑的眼睛刷得亮晶晶。

贺臻一定没有察觉，顾子章这么想着。

不仅如此，贺臻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越来越多，刚才顾子章只能隐隐约约闻到一丝丝香气，泛着一点点酸味。

他还以为是错觉，但是现在香气逐渐清晰，仅仅一秒钟他就意识到这个香气是贺臻的信息素。

又软又甜，还黏糊糊地萦绕在他的鼻尖，就好像要渗透进他的血液里一样，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顾子章终究忍不住深吸一口，而后才反应过来，霎时尴尬感从脚底升起，心里拔凉拔凉的。

跟那时陷入易感期而头脑不清醒不一样，他现在十分清醒，却做出偷偷吸别人信息素的事情。

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贺臻发觉到他的行为，闪闪发亮的眼睛已然显露出怒火，其中还有一些没有外露出来的不可思议。

贺臻走上前，一把抓住顾子章胸前的衣服，使用蛮力将人拽到面前，再借巧劲把人抵到桌子边。

他凶狠地提着顾子章的衣服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顾子章理亏，也就没有反抗。

他被迫矮下身子，紧靠着桌子支撑住，宽松的上衣还被贺臻抓在手里，贺臻的手劲很大，衣服被抓得扭曲，他刚才已经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这件衣服质量非常好，听说能承受住异兽的攻击，结果被这么一拉扯就撕裂出一些缝隙。

顾子章的身量本来比贺臻高壮一些，因为斜靠到桌子边上，现在矮了贺臻半个头。

他微微抬头，直对上贺臻的质问，啥都开不了口。

他刚才在做什么？

当着信息素主人的面，频繁吸取信息素，还被信息素的主人发现。

如果贺臻是omega，他的行为已经构成猥琐和性别骚扰。

顾子章沉默。

按照常理说，贺臻是alpha，alpha的信息素向来霸道强势，面对强者散发信息素是一种挑衅，面对弱者是一种压制，没有alpha会喜欢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至于面对beta和omega，能被这两种性别的人喜欢信息素，是一件彰显了alpha的魅力的事情。

但是贺臻面前的人是alpha，这个alpha是顾子章，前段时间才咬过他的腺体，将他标记过的顾子章！

贺臻看出来顾子章的犹豫，正因为如此，反而证实了他的猜想。

捏紧的拳头再一次落下，贺臻发了狠，似是要把心里的怒气全都发泄出去。

顾子章没有还手，贺臻打了几拳就没了再打下去的欲望。

贺臻干脆甩开手里一直抓着的衣服，站到一旁，告诉自己不能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