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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柠檬汽水》

Written By Olivia-So

@晋江文学城原创首发

夜里华灯初上。

海滨城市独有的咸风吹过宾客脸庞，跳动的篝火照出众人神色不一，宋潋寒身处其中，带了点探究似的左顾右盼。

顾自谌面色温柔，一贯冷硬的白衬衫被换下，穿着宋潋寒特意搭配的情侣衫，低头同她讲话，仅留下半张侧脸供外人揣测。

“顾自谭捐了条黑珍珠项链。”

宋潋寒翻看主办方送来的册子，拢了拢长发，道：“我觉得还不错，你看呢？”

两人离得近，顾自谌甚至还能闻到她发间喷雾的香气，思绪一时恍惚，说话几乎没过脑子：“你要是喜欢的话就买，今晚看上什么了都可以拍，不用替我省钱。”

这场拍卖会不仅是对顾自谭的下马威，也同样是给宋潋寒造势。

顾自谌不是没听过那些聚会上妇人们对宋潋寒的各类评述。毕竟几年不回国在外拍电影这种事，说起来是事业型独立女性，可到底是离经叛道。

他打心眼里反感那些无所事事满脑子不是新季服装就是别人家家长里短的贵妇们，但很多时候，他又希望宋潋寒也是这样子的。

那样至少是在他身边，而不是白白错过那么些年。

“！”

宋潋寒两眼发光，又将册子从第一页开始认认真真翻看。

这种级别的慈善晚会各家为了面子，送出来的东西个个都算得上是珍品，多拍几件回去，要真没钱了，以后还能拿出来卖了补贴家用。

顾自谌多看她两眼就知道宋潋寒在想什么，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伸手压住她欲翻页的手，警告道：“别让我知道你把买回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了……丢不丢脸呐。”

丢脸是真丢脸。

宋潋寒在心底反驳，不过拿去美国卖估计也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也别想着拿到美国去卖，你又不是差这点钱。”

顾自谌猜出她的想法，话语中带了点风雨欲来的平静。

“我差啊。”

宋潋寒叹气，说话间钻石耳坠熠熠生辉，黑色礼服裙摆散落周围，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可仍旧明艳不可方物，“你那叫不食人间疾苦。”

“……”

顾自谌难得噎了下，视线在宋潋寒那条价值六位数的裙子上停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潋寒没有见好就收的习惯，看顾自谌被噎的说不出话，心情大好，从一旁的饮品架上取过一杯柠檬水，慢慢品起来。

自幼接受的名媛修养让她喝水的姿态十分赏心悦目，顾自谌盯着看了近半分钟，终于在宋潋寒即将开口怼他前收回了视线。

“那条黑珍珠项链成色不好，不衬你，等回去我再给你找一条。”

顾自谌凑过去在品册上点了点，依旧是沉稳的模样，“再说了，顾自谭拿出来拍卖的项链，晦气。”

宋潋寒自动忽略后一句话，觉得顾自谌算是说了句人话。

这种成色不好的项链，确实配不上她。

-

阔别名媛圈多年，宋潋寒倒是一如既往发挥稳定，拍卖期间频频举牌，连两人说好的不打算买的黑珍珠项链也往上抬了一百二十万的价，是今夜当之无愧的拍卖会焦点。

顾自谌陪坐在一旁，偶尔在宋潋寒拍卖上头时冲她耳语几句，扮演恩爱夫妻的形象。

两人选的位置恰巧位于拍卖场中央，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顾自谌觉得，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安排媒体发通稿，光靠着宋大小姐今晚豪举，那些该知道消息不该知道消息的人都会清楚意识到——君谊这是真要变天了。

拍卖会尚未过半，唐修然的电话便拨了进来，顾自谌没避讳宋潋寒，径自接起。

“小叔。”

唐修然比顾自谌小五岁，小时候一口一个顾哥，前些年顾芷妍转学去一中时他还特意拜托对方照顾几分，没想到照顾照顾着就变成随顾芷妍喊小叔了。

“什么事。”

顾自谌同顾家旁人关系都不怎么样，唯独顾芷妍自幼父母双亡，是他看着长大的。

还没养到成年就被唐修然拐走了，导致他每次听到唐修然这么叫他都没什么好气。

唐修然倒没太在意顾自谌的冷淡，语气温和：“听说小婶婶回国了？什么时候方便，我做东给小婶婶接风洗尘。”

——他是唐家明面上的独子，这话一出，基本代表了金耀集团的态度。

“等葬礼过后吧，我们现在在鹭城。”

清除顾自谭的势力并非一件易事，顾自谌也没打算急于一时。

唐修然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是少见为好。

宋潋寒往顾自谌方向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谁啊？”

“……”

顾自谌默了几秒，不情愿道：“唐修然。”

“他有什么事吗？”

宋潋寒对这个弟弟还算有印象，和顾自谌中学时代的离经叛道不同，唐修然从小就展现出了在女性群体中如鱼得水的交际技巧。

但凡顾自谌向他学习几分，宋潋寒也不会觉得自己嫁给顾自谌是在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