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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拉着惊魂未定的马海燕来到旁边饭店，匆匆要了两碗凉皮和两个肉夹馍吃起来，完全不顾服务员异常的眼光，刚才的事这些人肯定全看在眼里，仿佛在怀疑他们，是怎样从那帮害群之马中脱身出来。

肉加馍汁多皮脆，香味浓郁。可林宇却味同嚼蜡，心思完全不在这里。老人的出现给他太多的惊艳和震撼，同时也有很大的疑惑，老人为什么帮他，自家人是什么意思？老人让他先吃饭，说等一下会来找他的。

吃完饭，林宇看看手机已经快三点了，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他让海燕去拿结果，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马海燕也没说什么，赶紧去了检验科。

林宇点了根烟思索起来。其实他并不抽烟的，装一包烟在袋子里，只为了应付一下场面，一个月自己都抽不了四五支。

恍惚间，老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对面。林宇忙掐灭烟头，用手扇扇面前的空气，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暂时先告诉你，我是你的长辈，亲长辈。”

“长辈？”

林宇努力的思索着自己三代，丝毫没有一点线索。

“我家在前园，你去过的。”

“前园？”听着老人的提示，林宇一下子想起来了，为什么那双眼睛那么熟悉。

林宇已经故去二十年的奶奶是前园村人，那是中条山深处的一个小山村。虽然这几年国家已经给那里修了路也通了电，但村子里现在除了几个离不开故土的老人，就剩几十只羊和那十来箱蜜蜂，去年还曾经和朋友一起去那里买了几斤蜂蜜，的确是纯天然的，但整个村子的破败却是非常严重。

这双眼睛的记忆却要追朔到他儿童时代。应该是林宇三岁左右的时侯，奶奶带着林宇的爸爸林高峰，抱着刚会走路的他回娘家，三岁，应该不会怎么有记忆的年龄，林宇却非常清晰的把这件事刻在脑海里。

当时在老舅家，奶奶和爸爸忙着和家人说话，毕竟那时只有羊肠小道通往山外，回一次娘家非常不容易。正儿八经的羊肠道！由于经常有山羊走过，路遍布羊屎和料角石。料角石是当地“特产”，白豆大小，圆滑的石子平时隐于土层中，每逢下雨就随着雨水冲刷露出了，久而久之，地就有了薄薄一层。料角石在山路很滑，稍不注意就会来个屁墎。所以来一次还是很费体力，二十多里的山路要爬大半天。

林宇趁着没大人注意，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出大门。山里人都是趁着崖坡，选向阳的地方挖一排窑洞，或居住或置物，养羊。顺着一条道走到尽头，那户扎着篱笆的院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院子整洁有序，篱笆墙还有偶尔的小花和蜜蜂。院中央一块石板，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人盘膝而坐。林宇正是不知天地的年纪，大胆的走到跟前，学着他盘膝而坐，那人挣开眼睛笑眯眯的盯着他，那双眼睛，就是这样，深邃、不可见底。

林宇一下子站起来

“您?……您是……”

“想起来了？我还真怕你想不起来，那就太令我失望了。”

“我今年149岁，你奶奶在世的话，也要叫我祖爷爷。”

“所以，我是你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