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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啊，还用说嘛！”

晚上的时候，唐韵刚洗过澡，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衣盘腿坐在床上，翻看着关于穆教授的帖子。

看得入神时，进屋的同事说了一声：“唐韵，有个巡逻员在外面找你呢。”

此时已经11点多了，队里睡得早的都已经熄了灯，唐韵疑惑的走出院子，在文管所门口看到了努尔。

“努尔？”

她诧异地走过去，唤了他一句。

努尔猛然转身，在看到唐韵的时候突然扯出笑容，眼眶湿润，就连眼睛都是泛红的。

“可以出院了吗？都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赶紧回去睡觉。”

“姐姐……”

努尔打断唐韵的话，一瞬间，他突然泪崩了，数不清的眼泪从眼眶中相继涌出，连声音都是颤抖着。

唐韵看得出来，他很想忍住，可又实在忍受不住，那颗心也随之一紧，赶紧上前用衣袖帮他抹眼泪：“你怎么了啊？为什么突然哭？是不是你妈妈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姐姐……”

努尔什么也没说，就光喊着姐姐两个字。这让唐韵更是着急，还以为真的发生了天大的事。

“努尔，你先别急，平复下心情再和我说。”

她看向努尔的眼睛，少年的眼睛就像清澈的湖泊，泛起的涟漪泪意，拨动着唐韵的心脏。

她对努尔是心疼又怜悯的，总觉得像他这样的少年，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让他自由的生长，也应该接触更大的视野去弥补他内心渴望知识的遗憾。

唐韵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弟，同样的年纪，表弟生长于优渥的环境，接受着最好的教育，不愁吃穿，一心朝着理想而生长。但努尔却无法上学，被迫在这年纪去照顾病重的母亲，被迫去扛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他的理想，可能真的只是理想。

唐韵感慨万千，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想说出一些鼓励的话，但此刻，却努尔却突然抱住了她：“谢谢你姐姐。”

唐韵内心震撼，她从来不觉得一句谢谢是有多么的沉重。

但她还未反应，迎面就看到了穆清明走来的身影。

唐韵第一时间推开努尔，神色带着些慌张，生怕穆清明看到刚刚那一幕被误会，那就太不好了。

“那个，努尔，你别对我这么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你自己心里能想明白就行了。”说完便看向穆清明，扯动嘴角打了声招呼，“穆老师，好巧啊。”

穆清明停下脚步，看了看唐韵，又看了看努尔，沉言道：“很晚了，该回家了。”

这话似乎是说给努尔听的。

努尔收住眼泪，往后退离几步，转身便离开了文管所。

此时唐韵察觉到穆清明似乎有些异样，脸带疑惑的走到穆清明身边轻轻问道：“穆老师，你心情不好吗？”

穆清明看过来，面不改色的问了她一句：“刚刚努尔心情也不好吗？”

唐韵老实的点头：“可能吧。”

穆清明微垂目光：“拥抱的确是安慰人的一种方式。”

唐韵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下意识地解释：“我拥抱也不是去安慰，我也不知道努尔会抱我，我那个……”

“唐韵，我心情也不太好。”

他靠着院门，凝视着唐韵的眼睛开口说道。

唐韵瞬间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是穆老师要……抱抱？

唐韵攥紧手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主动小心翼翼地，主动伸手抱了抱穆清明。

“那个……穆教授，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软糯地口吻轻轻扫过穆清明的心头，那一刻，穆清明怔愣了一下。

很显然他没有想到唐韵会拥抱自己，可她的轻声细语却莫名的令他眼底湿润。

唐韵闻到穆清明身上独有的墨香，大脑渐渐地变得空白起来。

就连抱着他身子的双手，仿佛也被抽去力气似的。

某一刻，她突然松开手，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穆老师，我不是故意要抱你的，我就觉得你……”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基本的脑回路都没了。

她支支吾吾的话还没说完，看到了穆清明那双似乎带着泪意的眼，顷刻间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