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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京欢点了点头，又问，“你为什么之前睡不好，失眠吗，是精神压力太大？”

殷清沉默了一秒，说，“最近工作有点忙。”

林京欢想说我怎么只见你成天闲着。

但她把这话咽下去了，想起什么似的，问，“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不回家团聚吗？”

“车费太贵。”殷清轻描淡写地说。

林京欢噎了下，还没见过有人用这么奇葩的理由，她试探地说，“我记得，你好像是个什么老板。”

“嗯，”殷清刀枪不入，“还没营业，没有利润。”

林京欢彻底没话说了，安静地吃着面包。

殷清看着她吃的鼓鼓囔囔的脸，还蛮期待她继续问下去的，但她不说话，殷清只能也试着问，“你也不回去吗？”

“嗯，”林京欢咽下食物，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和你一样。”

殷清：“什么？”

林京欢弯唇，“都是有故事的女同学。”

–

两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一起度过了无聊的几天，但和之前的相处模式有些不一样，彼此会多照顾着对方一些，比如殷清早餐会做两人份，林京欢照例每晚提醒她按时睡觉。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殷清给一家中餐馆打过去个电话，预订了个包厢的位置。

这家中餐馆久负盛名，某个评分网站里满满的五星好评，经常座无虚席，包厢要好几天前预订才能订得到。

不过正好有人退了，这才让殷清捡了个漏。

殷清挂断电话后淡定地出了房间，目光搜寻到在阳台打电话的某人，唇角偷偷地翘起来，想着该怎么跟她说。

–我想和你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今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订好位置了。

–你要的年夜饭我做不来，所以一块去餐厅吃？

–你看我们都没有家可回，要不凑一块将就将就吃顿年夜饭？

好像最后一条说辞挺合适的。

不会显得她太急迫，也给了对方考虑的机会。

嗯，那就这么说了。

殷清确定好措辞，拉开阳台门走到她旁边，林京欢正在打电话，听到动静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就继续跟那头的人说着话，没避着她。

菜花在电话里问，“你新租的房子地址是哪，发我一个呗。”

林京欢，“干嘛，想过来啊？”

菜花不想承认，还想给她点惊喜，“不是不是，就是问问嘛，好朋友之间我总不能连你住在哪都不知道吧，你把地址发我一下呗。”

林京欢挑了下眉，没戳破，“好吧。”

挂断电话后，林京欢把地址发给菜花，边喊了殷清一声，“室友。”

殷清清了清嗓子，开始准备邀请她，“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要来，”林京欢看着她，笑得甜甜的，“我跟你请示一下，可以吗？”

殷清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她虽然刚才也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可眼底的笑意还是很明显的，林京欢判断她此刻应该挺开心，也不明白她表情怎么突然垮的这么快，“怎么了，你不同意吗？”

“她就是来找我吃顿饭，或是待一会儿，”林京欢解释，“不会把家里弄得很乱，乱了我们也会主动收拾。”

殷清仍旧安安静静的。

林京欢观察着她的表情，“你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出去见面也……也可以。”

半晌，殷清唇角轻抿了下，“不用，让她过来吧。”

说完殷清转身回去，林京欢意识到了什么，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腕，“那个，你表情这么为难，如果介意的话不用迁就我们的。”

莫名的，殷清突然觉得“我们”这个词很刺耳。

我们，代表的是林京欢和别人，不是和她。

殷清一阵心烦意乱，语气也冷下来，“不用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不用管我。”

林京欢觉得这祖宗的脾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阴，“这点小事你也要闹脾气啊？”

她语气的那些不耐烦让殷清彻底安静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莫名有点委屈。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委屈是怎么来的。

可能是她头一回想对别人好，头一回觉得新年有个人陪着也很不错，头一回想把新年过得有意义点儿。

可是她想要陪着自己的那个人并不缺她这一个朋友。

殷清深吸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没闹脾气。”

“只是我今天想跟你吃饭，位置我都订好了，”她淡淡地说，“所以你能不能让你那个朋友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