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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塌着腰耷拉着眼皮:“你看看我们这穷的这个样子，可不想再收女子了，到别处去讨生活去吧。”

顾萌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这身上好歹也是棉质衣，不禁笑道:“你看我像是来讨生活的吗？你们这嬷嬷呢，有个生意想同她做。”

顾萌萌以为自己这话出来，自己应当被尊到上座，不说是好好招待，起码一杯茶是能讨到的，可这些姑娘们听了是哼哼两声，还拿着手帕摆着送客。

“这年头还有不想赚银子的地？”

嘴角带着一颗痣，身材火辣的姑娘撇嘴道:“看你这话说的，有银子不赚那不都是傻子吗？你要是早三个月上门说不定我们还能高兴高兴，这会儿啊……呵，你还是快点走吧，别到时候让人瞅见了引火上身。”

“你越这么说，我还真是越想同你们做生意了。”顾萌萌眯眯着眼睛笑，脸团成了一团，双手握着手腕隐藏在宽大的衣袖底下，冷不丁的一看跟个福娃似的。

姑娘们见过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就没见过这种，尤其是听到她的话，心里更是生出了奇怪的滋味，“……你这姑娘，怪不识好歹的。”

“过奖过奖，要识好歹，那可没法做生意。”

她们妖娆的扭着腰肢，侧身瞥了她一眼，而后藏在团扇后头小声嘀咕半天，这才有个姑娘起身，去里头的屋子同里头的人说话。

不一会儿，里面便出来了个拄着拐杖的婆子，一身老绿大褂，头上是翡翠镶的绑带绑着满头花白的头发，看这个体态应当是五六十的老太不差，可她那张脸却像是三四十岁的。

她瞅了顾萌萌一眼点点头，“嗯嗯，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你若在这讨生活那我便给你介绍个婆家，若是谈生意就算了，咱们天源居得罪的是老胖子，你得罪不起。”

又是老胖子。

看来这老胖子当真是势力四通八达，还树敌无数啊，这么大的阵仗可一点儿都不像是逃犯，倒像是哪家的达官贵人。

难不成，是哪个势力养的狗？

越想这事儿闹得越大了，顾萌萌摇了摇头，心道她一个乡下妇人可得罪不着那些个庞然大物，她对着嬷嬷笑道:“巧了，前两天刚被贾老板陷害去了趟官府，我想着反正人已经得罪透了，也不差这么一桩事儿了。”

嬷嬷一顿，眸中精光一闪，手指握紧了拐杖，“巳时一到，打手们就来了。”

“要钱？”

“要人。”

带痣姑娘娇声接话:“咱们天源居的姑娘各个又美又聪明，但咱们都是做生意的，给银子，姑娘们心情好了还能张腿迎迎，这胖子倒好，白嫖不说，还折磨人！”

“这楼里的姑娘都被弄死多少个了，我们在这是迎客的又不是送死的，谁爱伺候他呀！”

姑娘们纷纷应声，嬷嬷抬手示意她们安静，拐杖在地上震了两下道:“老胖子的人可跟普通混子不同，身上佩戴的都是真刀，他们若是动手，你只有死路一条。”

对此，顾萌萌只是挑眉，指了指她身后的女人们道:“嬷嬷倒是宠她们。”

许多女子在进了红楼之后，嬷嬷都会变本加厉的奴役她们，尤其是碰见这种情况，那是恨不得直接拿着人上去扛刀！那一个个的都被训得听话的很，哪像现在这些，动不动就接话。

带痣的女子白了顾萌萌一眼:“你当天源居怎么会在这种破地方开的？还不是嬷嬷受不了京城那些个人的破嗜好，怕我们受苦？”

“本以为能过些清净日子呢，还真应了那句话，穷山穷水出刁民！”

这姑娘这小嘴叭叭的住不下，顾萌萌摸着鼻子凑到嬷嬷身边:“她叫什么？”

她眼睛一瞪:“怎么？要跟嬷嬷告状啊？”

嬷嬷:“景红。”

顾萌萌挑眉:“行，这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