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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石门城外环，橄榄枝医院内，一名医生指着体检报告，安慰着君凡。

“你看，CT和经颅多普勒的结果都是正常的，其他结果也正常，这说明病因不是生理上的。”

“那我是精神出问题了？”

君凡憔悴的脸上露出疑惑，而困意如洪水猛兽，席卷而来，不断冲刷着他的意志。

他的黑眼圈很重，精神状态极差，似乎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但事实恰恰相反，他的睡眠时间接近14个小时，并且日况俞下，估计某天就会醒不来。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高。”医生将体检报告放下，想从其他方面入手，“你睡着后做梦吗？”

“每天都做，但说出来您可能不信。”

君凡打了个哈欠，接着晃晃脑袋，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我似乎可以预知到第二天的一些事情。”

“这个……你尽量形容一下。”医生迅速在纸上写着什么，看样子是不太相信。

“我感觉今天的很多事，昨天都梦到过，比如说今天来检查。”

其实君凡也有些不太确定，毕竟预知未来犹如天方夜谭。

医生停下笔解释，“嗯～，这种感觉很多人都有过，因为我们的行为受意识支配，做梦之后留下的潜意识，会影响行为，从而产生能预知的错觉。”

“那些片段里也有别人或者车辆，也和现实发生的一样。”君凡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些也不奇怪，通过你的所见所闻，潜意识可以做出合理推断，进而在梦中形成现实里可能出现的画面。”

“我还梦到下午会有一个奇怪的女人来找你，或许到时候可以确认下。”

君凡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医生并没有在意。

“放轻松些，尽管平时工作压力不大，但目前来看，你的精神压力并不小。”

医生正说着的时候，君凡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接着发出滴滴，滴滴的闹铃声。

君凡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李大夫，我得走了。”

君凡必须赶在五点半之前回去，因为按照这两天发现的规律来看，今天会比昨天早十五分钟陷入昏睡，所以必须提前回家。

“好，那我们还视频联系就行。”

这三天他们一直是视频联系，因为君凡的嗜睡症很严重，随时都有陷入昏睡的可能，所以平时基本不过来，只是今天需要体检，不得不来。

“记得吃药，放松点，这么年轻的大小伙子，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医生拍了拍君凡的肩膀，以示鼓励。

客套的话别后，君凡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石门市雾霭重重，巨大的太阳高悬于空，却只剩下惨白的轮廓，往来的人影像是幽灵般穿梭而过。

君凡无心欣赏，快步走向锈迹斑斑的环城列车。

车上的人稀稀落落，他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坐下。

不一会，君凡的视线开始迷离，头也跟着时落时起。

他太瞌睡了，但不能睡到车上。

因为石门城物资匮乏，东西丢失屡见不鲜，前些时候睡着过两次，好在车上人多，只是丢了些随身物品。

若是现在……君凡毫不怀疑，如果睡下，他得光着腚走下列车。

但他实在太困了！

只是简单闭上眼，都觉得浑身舒爽，似乎全身细胞被安抚的飘飘欲仙。

睡眼朦胧间，脑海走马灯似的闪现梦中的画面。

这是君凡没和医生说的部分，每次都会梦到一处神秘房间，他被困在其中，而身边似乎有着成百上千道人影，想要冲出房间，房外同样人影攒动。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不断传来铃响，君凡晃晃脑袋，立刻惊醒。

他警觉的站起身，扶住走廊中间的扶手，接通了电话。

“喂，李医生，怎么了？……马上到家……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找到病因的话，是不是治愈的几率会大很多？……好的，好的，那等我到家给您回过去。”

挂断电话后，君凡看了下时间，应该可以在昏睡前到家。

“叮！旧城站到了！”

等着人群流动下去后，在车门关闭前，君凡迅速走下。

破旧的站台，地板破损缺少，坑坑洼洼，尽管打扫的干净，却散发着陈旧的味道。

走出车站，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尽管寒冬很冷，人们依然疲于奔命，这就是生活。

前面破旧的小巷，路灯昏黄，扬洒着旧时代的浪漫，雾霭在灯下随风肆意舞动。

君凡来到破旧的老楼，电梯已经坏了四天，依然没有修好，因此他只能走楼梯。

五楼不高不低，但他走了很久才到。

门前，君凡抬手看了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五点半，睡意席卷而来，像是漩涡般，撕扯着他最后的意志。

他抬头看了眼破旧门牌，白字蓝底写着“501”，确定是自己家后，拿出钥匙迅速开门。

迎面而来的空气冷到快要凝结，表明屋内没烧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