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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手自然垂下，“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受难，我只会尽力去救。如果他人与我的死亡无法避免，那我便接受好了。”

一味地躲避最终还是会被攻击到。

“我从未畏惧过死亡。”

在男人的拳头向我脸部挥来的时候——「魔力放出」，我抬手掌心包住男人的拳头，手刺痛着，但是无所谓了。

左手抓着男人的手腕，将男人甩出去，猛地跺地，跳起，那些玩偶也随着我跳起。

男人迅速调整姿势，最后只是后退数十步，“你对生命太过轻视，没有将生命放在心上，这样的你，完全不行。”

随后抓着一个蓝色的玩偶，踩着一个个头最大的玩偶，猛地下蹲，带着大玩偶一同迅速下落，落地的瞬间将蓝色玩偶丢向还在空中的玩偶群，而后冲向男人。

“我了解自己，倘若有一天我会死去，那只会是我自己的选择。”偏头躲过男人的拳头，向男人腹部挥去的拳头被握住，我踢向男人的膝盖，“因为是有意义的，所以即使死去也没有关系。”

男人顺着我的手腕摁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摔在地上，我顺势用双腿夹住男人的腰部，未被控制的手，五指并起，以掌为刃砍向男人的脖子，男人下意识松开了我的肩膀，我勾住男人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头槌，血从额头的伤口不断流下。

双腿用力，翻转身体，头脑发懵的男人被压在地上，我跨坐在他的腰上，左手摁在男人的胸上，右手凝聚着魔力抵在男人的脖子处。

“还要继续吗？”我甩了甩头，将沾血贴在脸上遮挡视线的头发甩开，而后轻笑着问男人。

此刻我的内心不知为何畅快着，即使男人这次想要拼尽全力，不用武器也没关系，我会奉陪到底。

男人的墨镜在方才的打斗中就已经被破坏了，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男人表情复杂，但确实失了战意，见状，我从男人身上下来，刚刚站直，五条就揽着我，用干净的脸蹭着我满是血污的脸。

“呼呼，真是了不起啊，小托里～”五条又情绪高涨了，然后看向男人，“那么夜蛾老师的回答是什么呢～”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我，“……我承认你的觉悟了，你——及格了。

“但即使如此，我也希望你作为咒术师能够多爱惜自己的生命。”

也许是因为发热的头脑还没有冷却，我迷迷糊糊地将先前盘绕在心头的疑惑问出口——如若是清醒着，我是定然不会询问的，因为那似乎过于突兀。

“……从刚才就想问了……咒术师……是什么，诅咒……又是什么……？”

男人似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继而勃然大怒瞪着还趴在我身上的五条，“悟，你对这孩子什么都没有说明吗？！”

五条戳了戳我的脸，“我真的没有说吗？小托里。”

我仔细回想了五条的话，对五条点头。五条便转头对男人说：“我忘记了。”

男人气到极点，但最后只是说：“先把他带到硝子那里治疗，让硝子给他说明诅咒、咒术师是什么。”

“让最强的我来说明不是更好吗。”

面对五条的话，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我拒绝了五条想扛着我或者夹在腋下带着走的想法，看着男人。

“现在就说吧，我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

男人看着我，半晌才重重点头，坐在台上。

我轻轻推了推五条，示意他让开，然后跪坐在男人面前。

“悟有对你说我是谁吗？”男人先问了我这个，我摇摇头，男人顿时扶额，像是气到不想气了，叹声看着我，“我是夜蛾正道，是咒术高专的校长兼老师。”

“夜蛾老师。”我点了点头，选择五条所使用的称呼。

他应了一声，然后向我说明了何为诅咒、何为咒术师、何为术式。

夜蛾老师不愧是老师，他用简短的话语便让我对诅咒、术式这些有了大致的了解。

从人类溢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出的诅咒——当然也可以称为咒灵，而用来杀死——用老师的话是拔除——诅咒的咒力又是来自于人类负面情绪的，还有诅咒才能杀死诅咒——

太奇怪了。

许是我的表情很奇怪，老师问道：“是有什么疑问吗？”

“老师。”喉咙开始干涩，“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非人，使用负面情绪诞生的力量驱使——那不是相当糟糕的世界吗？”

“讨厌是负面、烦躁是负面……同时，执念也会成为负面，而当某种情感达到极致，便是执念——一切都可以成负面，人类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情绪，那诅咒不是生生不息、数量庞大吗，而使用这种糟糕的东西作为力量的话，人心真的不会被侵蚀吗？”

我想起了Alter化，被恶所侵蚀而黑化的从者，即使是高洁的亚瑟王被侵蚀之后为了目的也不择手段。

“咒灵可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至于侵蚀——所以成为咒术师的都是疯子嘛。”五条用手指弹了我的额头，我顿时觉得头更晕了。

“就是因为你们太弱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自然而然将我（他人）看作是弱者的五条这样说，而后将食指中指并起，抵在我的额头上，“「沉睡吧」。”

“等等。”带着奇怪力量的语言在我耳边响起，瞬间睡意涌起，我强打着精神看着老师，“老师，如果说我成为咒术师的缘由的话，那只会是因为人类被非人之物残害的事实让我觉得愤怒和厌恶，仅此而已。”

说完我便抵抗不住这浓浓的睡意，在彻底入睡前，我费力看向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老师笑了，“这次才是真正的及格了。”

而五条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些许惊讶：“真是狂妄啊，小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