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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品:《 我和我的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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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宁从结界出来,回到住处时,天才刚亮。

再过一刻钟便是宗门学堂的早课,她掐诀给自己施了一道灵术,匆忙赶往学堂。

到学堂时,盛长宁几近是掐着点入坐座位。她刚一坐下,昨日那位教习便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最前方,道:“上课!”

“我们今日讲基础剑诀第五式……”

盛长宁微微松了口气,翻开自己带来的书,教习的声音逐渐远去。

这一次的梦境,盛长宁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她从现代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修仙界,一来这里,就遇上了盛家被灭满门的事情。

那时候,邪魔横行,修仙界如落幕的黄昏,繁盛不在,灵气枯竭,少得有些可怜。

灭盛家的,就是一只修为至离合的大邪魔。

盛家上下,除了她和原身的母亲,没一个人活着逃了出来。

在邪魔的追杀下,她与她母亲东躲西藏,四处流离。

后来,她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或许也是旧伤未愈的缘故,她偷偷跑进城去,去求了很多医师。

可乱世当道,哪个医师会去听一个八岁小姑娘的话呢?

母亲陨落前,一直追杀她们的那只邪魔追杀了过来。她的母亲紧紧攥着她手,将装有盛家之物的储物手镯交给她,叮嘱她:“宁宁,跑!一定要跑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不要报仇,去中州吧。”

她被送了出去。

后来,邪魔没找到她,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她才敢偷偷跑回去。她没找到她母亲的尸骨,只好立了一座衣冠冢在那里。

她母亲姓齐,在去中州的路上,她不敢用原名,怕被那个对盛家一直念念不忘的邪魔找到,只好用化名。

乱世之中,到处都是邪魔肆虐。

她在路上捡了一柄被人丢下的剑,那个修士见那柄剑没有半点灵性,很嫌弃地丢给了她。

说起来,她应该感谢那个修士。若不是有了他丢给她的长剑,她无法活着走到中州。

她用那柄剑来防身,用那柄剑成功解决了第一个修为低下的邪魔。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来到中州。

在中州,她遇见了剑宗长老。剑宗长老告诉她,她是天生剑心,可以入剑宗成为一名剑修。

剑宗长老问她的名字,那时候她还不敢说她叫盛长宁。她对那位长老说,她的名字叫灵玉。

那是她用了很久的化名。

此后十年,她带着那柄长剑,从无名到一剑惊天下。她不会不报仇的,进阶离合之后,她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找到当年灭了盛家的大邪魔,亲手杀掉了他。

进阶大乘后,她用了一甲子的时间来斩尽修仙界存在的所有邪魔。从中州,到其余四舟,那六十年间,她带着她的剑,淌过骨山血海,令五州河清海晏,再无邪魔作乱。

“盛、长、宁!”

教习的声音再度传来,盛长宁睁眼醒来时,正好瞧见教习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说:“盛长宁,你又睡着了啊?”

教习气得胡须都吹了起来:“昨日你怎么说的?不是向我保证过吗?往后绝对不睡着!嗯?”

盛长宁小声纠正道:“是努力不睡着。”

“所以……”教习长眉一竖,问道,“所以你努力了吗?”

盛长宁没敢回答。

教习吹了吹胡须,眼角余光瞥见盛长宁面前摆的书,抬手抽了出来,眯着眼睛念道:“盛元年间纪事?盛长宁,你还读《灵玉传》,怎么不知道向灵玉剑尊学习学习呢?”

“人家可是三年元婴,十年离合,百年就成为了我们修仙界最年轻的大乘尊者啊。”

教习叭叭一顿说完,将那本《盛元年间纪事》,别称《灵玉传》的书放下,负手走回去。

“既然提到灵玉剑尊,那我们今儿个就不讲基础剑诀第四式……”

有弟子小声提醒道:“教习,是基础剑诀第五式。”

教习面不改色的纠正回来,继续道:“我们不讲基础剑诀第五式,讲一讲我们剑宗的灵玉剑尊吧。”

往回走的教习目光一瞥,瞧见一处空位,话音一转,气势汹汹地问:“曲薇薇呢?曲薇薇今日又逃早课了?她又去哪儿了?”

“曲师姐说今日岚秀阁出了新的首饰样式,她要去抢。”

教习这次捕捉到那个“抢”字,出声道:“抢?身为剑宗弟子,怎么能做这种强盗行为?她曲家是没灵石了吗?”

那位小声解释的弟子唇角微动,好半晌后才说:“岚秀阁的首饰很受五州女修欢迎的,去晚了,就没有了。”

“所以曲师姐说的抢,就是买的意思。”

教习话语一噎,若无其事地挺直背,负手走回前方,平静道:“我们今个儿来讲讲灵玉剑尊。”

盛长宁以手撑着下巴,眼睫将颤未闭。

在睡意即将席卷而来的前一瞬,早课铃声响起,教习热情激昂的声音慢慢停下来。

“考核大比将近,你们都是要参加考核大比的人。从明日起,会有宗门内位列青云榜前二十的师兄师姐来给你们传授经验,记得认真听。”

教习路过那处空荡荡的座位时,冷冷出声:“你们谁去告诉曲薇薇,她在考核大比开始之前,要是再逃一次早课,就不必来参加宗门考核了。”

“就算她是曲家二小姐也不行。”

教习放完话,很快离开了学堂。

教习一离开,学堂内顿时跟炸开了锅似的。

大家都在讨论接下来的时日里每日来上早课的师兄师姐们。

“青云榜前二十啊!光我们剑宗占了十二个位置。”

“我希望明日来早课的,是谢青师姐,我都好久没看见谢青师姐了。”

“你光知道谢青师姐!我倒希望明日能来应师兄!应师兄人有趣,讲课应该也有趣。”

“谢青师姐!”

“应师兄!”

“谢青师姐!”

“应师兄!”

“你们别吵,没准儿明日应师兄和谢青师姐一起来,给撞上了,又要打一架才能决胜负。”

“应师兄打不过谢青师姐吧?”

“应师兄最近可厉害了。”

“我还是希望谢青师姐来!”

盛长宁收拾着书,她的同桌凑过来,小声问:“宁宁师妹,你希望明日谁来?是谢青师姐?还是应师兄来?”

盛长宁闻言,迟疑了下,眸中带着迷茫,问:“谢青师姐?应师兄?”

“宁宁师妹,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也不读圣贤书啊。谢青师姐和应南渡师兄都是青云榜上前三的人。”

“谢青师姐位列青云榜第三,应师兄位列青云榜第二!”

盛长宁问:“那为什么说应师兄打不过谢青师姐?”

“因为在过去十年,一直都是谢青师姐第二,应师兄只能屈居第三。应师兄就赢了谢青师姐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