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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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罗兰刚越过路口就开始加速,修长的身材加上汗湿的衣服,既有希腊雕塑般的静态美感,但是它又是运动的。
罗兰感受着内酚酞的作用,脸上却很平静。
他从八岁开始跟着母亲慢跑开始但现在,已经坚持了六年。
他喜欢跑步,不仅仅是因为跑完后内酚酞引起的舒适感,更多是因为那种为了目标心无旁骛的感觉。
一开始是家前街道的尽头,然后是离家最近的商店,然后是隔了五个街区的商场,直到现在,因为家里父母对于自己的发育开始担忧,罗兰才开始慢慢限定了跑步的时间。
冲刺终于结束,罗兰感受着呼吸道的灼热,开始慢跑,直到一栋普通的别墅时才停下来。
这是罗兰的家。
母亲克莱尔正在做早餐,父亲菲尔则是在一旁瞎帮忙。罗兰对于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打了个招呼收拾衣服就去洗澡。
“罗兰,洗完澡过来吃饭。哦,对了,今天怎么晚了几分钟?”
“遇到一个叫贝丝的女孩。”罗兰头也没抬。
“哦,是嘛。我记得你现在是跑到洛克非餐厅是吧,她坚持跟你跑了多长时间?长得漂亮吗?”
母亲克莱尔一边且沙拉,一边打趣地问道。
她以前好像是某公司的高级管理人,不过因为陆续生下了四个孩子,就开始全职家庭主妇生涯。
父亲菲尔·邓菲一边在厨房给母亲添乱,一边跟着罗兰打招呼。
“嘿,兄弟。也是时候有女朋友了,找到的话一定要告诉老爸。我会挺你的!”
他是房产经纪人,并且事业很成功,很长时间是南加州的房产经纪明星人物,不过在家里则是母亲克莱尔的下属,育儿理念是成为孩子们的“酷爸爸”,自诩能跳《歌舞青春》里所有的舞蹈。(《歌舞青春》是2006年的一部校园歌舞电影。)
“哦,好的。”罗兰语气相当敷衍。
“哦,是嘛。记得等会过来吃早餐。”母亲克莱尔耸了耸肩。
她对此不是很在意,自家儿子的长相是怎样吸引女孩子的,只要别和他的舅舅学习就可以了。
从他刚被护士从产房抱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不过除了前年的那次,罗兰好像还没带回来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朱莉?
罗兰进入浴室,然后反锁住门,脱下衣服。
温热的水击打在罗兰满身是汗的身体上,带来一种油然而生的舒适感,不过罗兰暂时没时间享受,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右手手臂。
一串红色的数字在白皙的皮肤上跳动,仿佛是皮肤下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
13小时25分钟24秒
13小时25分钟23秒
13小时25分钟22秒
……
仿佛是真的血管一样,罗兰甚至感受到了皮肤下的神经也随着数字的跳动,不断通过神经介质,将信息传递到大脑。
这个数字是4天前出现,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偷偷去做过体检和精神病检定,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病理性的问题,其他人甚至也看不到这一串数字。
心理医师也只是初定将其断定为高度压力下的精神应激性反应,同时建议罗兰安排好自己的作息,多和父母和朋友交流。
不过罗兰知道不是那样,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这肯定并不是所谓的压力导致的!
为了寻找答案,他从《梦的解析》、《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翻到《希伯来经》《新约》《古兰经》《金刚经》等等,但是在都没有得到答案,他最终决定放弃。
这个倒计时快到了。
罗兰又瞄了一眼那个数字,神情冷静,
自己是会彻底变得疯癫还是会出现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罗兰到现在甚至有些好奇了。
水滴击打在地板上,然后在弹跳后缓和,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水流,然后汇聚到一起,流向低部的出水口,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罗兰的几个兄弟姐妹们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隔着门传来了一阵外放的歌声,是摇滚乐队“共和时代”在2007年发行的单曲《Apologize》。
“You tell me that you"re sorry.
Didn"t think I"d turn around,and say.
That it"s too late to apologize ,it"s too late.”
(你轻声祈求我的原谅,我却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去,对你说,说抱歉已经太迟了,你的歉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