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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属？！”

灰鼠霍的起身，就连身下紧紧护着的指骨咕噜出去，都没有察觉。

拥有人类的记忆，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位真神的神属，即便是一个位面世界的野神，也足以改变他如今境遇。

难道，不人不鼠的他，终于迎来了转折，等来了希望的曙光了吗？

激动之下，他噗通俯跪在地。

“伟大的大地之神，请您原谅我的无知，鼠人顾长风，愿意接受您的恩赐！”

剧烈波动的意识，因为激动，以至于有些哽咽。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眼前的神龙，光芒晦暗的近乎模糊。

或者，他看到了这个异样，却不愿意放弃这个改变人生的希望。

那怕，这个希望，虚弱的它一爪子都能撕碎！

“那么，你是否愿意信仰吾，拥护吾，贯彻吾之意志，为吾之荣耀而战？”

“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献上你的忠诚，为吾征战，直至魂飞魄散，化作尘埃？”

顾长风眼眸中闪过一抹挣扎。

他知道，一旦许下神之誓言，将再无法违背。

沉吟许久，最终，他还是郑重道：“我……愿意！”

“如此，接受吾之神印，成为大地之神柳铭之神属吧！”

“遵……吾主神谕！”

嗡！

虚空震颤。

一枚拇指大小，紫底金纹的灵印突兀的浮现。

然后在瞬间。

便印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紫芒闪烁，渗入它那虚弱的灵魂中。

他眼前一阵恍惚。

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

空间之中，灰雾翻腾。

顾长风知道，这里，便是他的识海。

低下头，他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灵魂。

一只长着人类手足，鼠身人首的半人。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悲哀。

金色的符文，在他的眉心涌现，汹涌的神力，一瞬间便击散两个扭曲在一起的意识。

片刻后，一个紫色的光点，悄然从那符文中飘出，藏在了灰色的雾气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

顾长风慢慢的睁开双眼。

发觉自己正躺在潮湿的洞穴中。

脑海，那抗拒的意识已经消失不见。

或者说，他们已经融合为一，再无彼此。

他慢慢爬起。

将那截指骨抱在怀里，看着自己丑陋的身躯。

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

一道威严的声音，突兀的响在它的心底。

“信仰吾，祭祀吾，吾将赐你荣光。

吾之神属啊！

本座先给你定个小目标，比如，统一鼠族。为吾之荣耀而战吧！”

听着那道神谕。

顾长风怔在原地。

他的胡须，剧烈的抖动着。

让它！

一个鼠族弃徒。

快要饿死的废鼠。

去统一拥有不知多少凶兽的鼠族？！

虽然，他拥有人类的智慧。

但这个‘小目标’。

他当真……看不到丁点希望。

但，神谕之下，由不得他违背。

这就是神属的悲哀。

他匍匐在地，紧紧的捧着自己，曾经作为人类最后的遗骨。

“吾神，您卑微的仆从顾长风……将以生命，贯彻您的意志！”

这次，再没有回应。

顾长风在原地愣了许久。

拖动自己消瘦的身躯，步履蹒跚爬到了洞口。

看着天空明月。

他心中有了明悟。

一个半鼠半人。

想得到真神的垂青，怎么会是简单的事情。

或许，这个目标。

便是大地之主，在考验它信仰的试炼。

想起过去凄惨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