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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府邸虽然下人众多，但没人会靠近村长起居的这个房间。

几年前倒是有那莽撞的进来收拾，结果半个字都没来的及说，就被学会仙术的村长给处理掉了，此后再没有一个下人敢靠近这里。

倒是方便了楚茜杀人分尸，咳…划掉，总之她把这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你到底要找什么？”不知何时，魔气散了，狐狸还是那只狐狸，乍一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楚茜下意识的绷紧神经，直到神识认出那是狐狸，才克制着没有攻击，手上各类攻击法诀却是蓄势待发。

她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去，态度颇为冷淡：“你的伤都好了？”

虽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在她转过身之前，一双手摸上她的脖颈，那手修长白皙，上面没有茧子，微凉，摸在楚茜脖子上让她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搭着的位置甚是奇妙，就在主动脉上，手下就是命门。

比起攻击，更像挑衅。

楚茜克制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击。

又有什么靠近她的背，另一个人呼吸带起了一小片凉风，还不等人反应过来，身后的人靠得极近，甚至能感觉到传来的温度。

楚茜不得不放弃转身。

“放手。”

摸上她脖子的手离开命门，搭上她的肩膀，那人大半个身体都挂在她身上，又长又直的黑发随着动作顺着肩膀滑下来，甚至有一部分落在她身上，披散在她胸前，只要楚茜偏过头，就能看到那穿了一身红纱的人。

“我若不放呢？”他笑道。

明晃晃的勾引，眼神却坦荡又清澈，仿佛刚才那个一上来就试探命门的人不是他。

楚茜眼底泛起些许波澜，在意识到自己情绪波动后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毫不动摇的平静。

她用灵力将身后的人推开：“你要是不想活了，直说便是。”

被推开的人站稳，也不恼：“啧！真无情！”

“你跟我说无情？说起无情谁比得过亲手灭了师门的你？”楚茜垂下眼睛，陨铁锤出现在手里，“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玄门是谁灭的？”

顾临渊歪歪头，那张让人见之难忘的脸带着纯粹的好奇，眼神依旧澄澈，半点不像个杀人者：“我要是说不是我做的，你会信吗？”

楚茜没说话。

顾临渊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傻，也不需要她回答，自己就先笑了：“算了，我自己都不信。当时我没有意识，但没有外敌入侵，活下来的又只有我一个，除了我也没有别人能做下这一切。”

他练功出了差错，意识完全丧失，等清醒过来就发现他的剑上、手上、身上全是血，满地的尸体，有那死不瞑目的师弟师妹大张着眼睛看着他的方向。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更何况师父于他之间的感情不亚于亲生父子。

早在他发现是自己亲手屠戮满门时就已经崩溃了。

死在谁手里实在没有任何区别。

从前这么觉得，不过如今嘛……

“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死在天衍宗开山祖师九霄尊者手中。也没想到闭关了万年的尊者会在宗门里扮演小师妹玩。”

“尊者如此有趣，若是能早些遇见，我又不知您的身份，兴许我们还能交个朋友。”

在认出她的身份后，竟然还敢说要交朋友？

楚茜挑眉，反正就是一锤子的事，她又没有其他急事，姑且听他多说两句。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本来只是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也就是说在她竟然被一个小辈给钓了鱼。

罢了，反正从一开始自己在他面前也没费心思隐瞒。

“我有最后一个请求。”他说道，伸出胳膊，露出那上面的锁妖环，“妖族身份令我在幼年被人捉住，套上了耻辱的桎梏，然而事到如今，我却依旧没有年幼时的记忆，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那村长的话你也听到了，妖奴买卖的地下市场依旧猖獗，不是每一个妖都能如我这般好运逃脱，我想请你顺着线索查下去，像万年前取缔锁妖环一样将妖奴买卖彻底捣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