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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寒风刺骨，张雨薇喝过酒后本就不太舒服，喝了热汤胃口才好了一些，可出门后被风一吹，头更痛了。

她和姜左岩站在餐厅门口，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谁都没说话。

代驾把车开来后，姜左岩拉开后座的车门。

张雨薇见他要坐后面，便识趣地跑到副驾驶的位置，刚想开门，便听到姜左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坐后面。”

张雨薇抬头，对上姜左岩那双深邃的双眼。他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他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在自己身下。

见她不动，姜左岩抬下巴指了指车后座，“上车。”

张雨薇还是没动，像是赌气一般站定。

兴许是喝了酒，姜左岩也比往常要大胆，他上前一步，在张雨薇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难道要我抱你？”

张雨薇脸颊发烫，只得乖乖做到后座，往里挪了挪，确保自己和他不会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酒精有些上头，车行驶在路上，摇摇晃晃，酒精就像是在身体里搅匀了一般，张雨薇斜靠着车门睡着了。

姜左岩看着旁边睡着的姑娘，浓密卷翘的睫毛垂在眼下，整个人因为喝了酒，脸颊红扑扑的，光是这样看着，都觉得岁月静好。

这个形容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这词太过恬静惬意，以前的张雨薇怎么可能和恬静沾上边，她最是机灵活泼了。

很快便到了公寓，代驾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姜左岩示意他离开。

张雨薇还在睡，眉头微蹙，整个人陷到座位里，小小的。见她双手又抱紧了些，姜左岩把后座的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起身下车去抽烟。

想起刚刚临走时，林主管凑在姜左岩身边一脸“你实话跟我说，我绝不告诉别人”的表情，问他：“姜总，您跟张雨薇以前是不是认识？”

姜左岩看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自问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不知林主管是从哪里得知的。

林主管又继续道，“我都看出来了，张雨薇爱吃的全是您今晚点的那几样菜，而且，我以前吃香菜您从来不拦着，是她不爱吃吧？”

姜左岩没打算瞒着，但也没打算如实相告，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同学。”

林主管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着两人的简历，兴许是喝了酒，说话也没什么遮拦，“你俩念的也不是同一所大学啊！”

姜左岩瞪了他一眼，林主管识趣地闭嘴，没再问。但心里终究是觉得，这俩个人的关系肯定是有些猫腻。

年轻人的心思啊，也不过就那么点事。

-

张雨薇在车上睡得不怎么舒服，一路头靠着车门，门外的冷风透进来，吹得头更痛了。

刚想起身，便看到身上披着的衣服，是一件男士外套，上面的味道很熟悉，也很好闻。她坐在车上清醒了一会，这才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

看了眼车窗外，姜左岩正好也朝这边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姜左岩掐灭手中的烟头，朝她这边走来。

姑娘的眼中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朦胧，姜左岩斜靠在车旁，谁也没再动。

张雨薇醒了醒神，胃里有一阵不舒服，她咽着唾沫，强压住那种不适感，缓了缓，下车把衣服递给姜左岩，“今晚谢谢你。”随后朝电梯间走去。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姜左岩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地下车库。

张雨薇顿住脚步站定，没看他，只是冷冷道，“没有。”

她和他之间的应该不叫误会，而是事实。问了又怎样？把伤疤再一次揭开吗？让他看看她有多狼狈？

她是有多没记性。

姜左岩自嘲地笑笑，姑娘的语气显而易见，“看来是有。”

张雨薇没理会他。

“给我个机会解释？”姜左岩把车熄火，抬脚朝她走来，脚步声一下一下，离她越来越近，最终在离自己几步的距离停下。

张雨薇转过身面对着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道，“左岩，我不觉得以我和你现在的关系，还有必要解释。”

姜左岩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一种自虐倾向，只要张雨薇能和他说话，他就觉得满足，哪怕是怼他，他也情愿。

他笑笑，脸上带着一种得逞的不正经，他上前一步走到张雨薇跟面前，两人距离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现在叫姜左岩，你这么亲密地叫我，心里对我没想法？”

张雨薇白了他一眼，“自恋。”转身走掉，兴许是动作太快，她头晕得厉害，走路也歪七扭八。

姜左岩也不着急，跟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就跟在她身后。

张雨薇心下一阵心烦，胃里翻江倒海，她猛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姜左岩，想告诫他不要再这样跟着自己，却没忍住，在刚一开口的时候，哗地一下，吐了。

她吐了姜左岩一身。

她又吐了姜左岩一身。

这么一吐，张雨薇人也清醒了不少，“对不起”，她慌乱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