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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注意力转回没了声音的倒霉蛋。

此时猎场范围已经收缩到不足一米，雾气化为无数透明的手臂，紧紧缠绕在倒霉蛋身上，令他僵直地站在原地。

他的瞳孔一片漆黑，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在雾气手臂的操纵下，他的嘴像蛇一样呈钝角张开，无数雾气手臂争抢着挤进他的嘴巴，每塞进一条手臂，他的身体就透明一分。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雾气同化，彻底消失。

感觉时机成熟，李智从长椅上站起，拖着撬棍向他走去。

手起棍落，撬棍弯曲的拐角砸在倒霉蛋额头，束缚他的雾气手臂顿时被砸散，他的眼球剧烈晃动，瞳孔中的漆黑迅速退去。

“让我康康，是什么东西缠上了你。”

李智将撬棍别在腰上，双手按住倒霉蛋脸颊，拇指与食指撑开他的双眼，两人四目相对。

“发动技能，灵视。”

技能：灵视（掌握）。

效果：常规状态下可观测到超凡力量；主动激活时，获得灵能视野，以目标身上的特殊能量为媒介，追溯特殊能量的源头。当前技能等级为熟练，只能观测到目标的记忆碎片，效果极不稳定。

进入倒霉蛋的记忆碎片，李智看到一台老旧的答题机。

他对于这玩意很熟悉，荒野学员需要通过它完成每日小测，每天的题目随机，但题数不变，25道单选，10道多选，5道分析题。

今天有些不同，在倒霉蛋提交试卷时，答题机弹出了第41道题。

“第41题，判断题。你相信世界有另一面吗？相信，不相信。”

第四十一题出现，答题机上瞬间涌现出雾气，不管选择哪一个答案，只要做出回答，就会被雾气中的东西缠上。

倒霉蛋以为系统发生了故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用发愁，我替你选。”

说话间，代表倒霉蛋记忆的影像晃动起来，倒霉蛋的身体扭曲，变成了李智的模样。

回溯源头，转移怪异盯上的目标，这种灵视的高级运用，只有灵感值超过35才能掌握。

接管了倒霉蛋的记忆，李智向着答题机点去，这还用考虑吗，当然是相信啊。

他伸出手的同时，一阵雾气从他体内散出，这股雾气比答题机身上的更加浓郁。

随着雾气离开身体，李智的四肢和躯干变为白骨，只剩下脑袋还残存着血肉。

感受到外来的雾气，答题机像遇见了天敌，猛地向后一扭，躲开了李智的手指。

“啧，都敢出来作祟，还那么害羞。”

李智朝前走了一步，继续去点选项，答题机这次后退了两步。

“别跑，让我康康！”

见到李智紧跟而来，答题机突然旋转起来，转动的机身扯下了墙上的插头，一边自转一边跳跃，飞一般逃出了学员考核区。

李智哪肯放它离开，挥舞着撬棍紧追其后。

深夜、教学楼、怪物、瘦弱的年轻学生、凶器、追杀……

三流b级片的要素已经齐全，只不过逃跑和追杀方做了互换。

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撬棍已经能蹭到答题机的表面，可答题机一个转向，将李智晃到一边，它随即打开一扇最近的大门，钻入其中并上了锁。

房门是单薄的木门，李智挥舞撬棍，大力凿击着木门，很快他便砸出一个破洞，像闪灵中的丈夫一样伸头向房间内看去。

里面一片漆黑，看不见答题机的影子。

他伸手穿过破洞，将房门打开，大步走进房间。

门后是一间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宿舍，李智对房间的布置同样很熟悉，所有荒原学员都住在这样的宿舍。

与现实不同的是，意识世界中宿舍尽头不是墙壁，而是直接与走廊相连，答题机就是由此逃走。

答题机的消失，令倒霉蛋的意识碎片开始崩塌。

这个也不对吗？

正当李智准备放弃时，眼角余光瞟到一团雾气，它摆在不远处的床上，似乎等待着谁去拿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向着雾气团飞扑而去，意识碎片同时崩塌。

四周场景变换，李智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散出的雾气收回他体内，雾气凝聚出血肉虚影，令他看上去与常人无疑。

他的左手还抓着倒霉蛋的脑袋，但右手却伸进了倒霉蛋裤兜，并紧紧攥着什么。

取出右手，发现抓着的是一把精致的黄铜钥匙，上面缠绕着比答题机更浓的雾气，而且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逃走！

看着昏迷的倒霉蛋，李智啧了一声。

人才啊，能一下惹上两只幻魔，还一个比一个重量级，绝对是天选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