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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看清屏幕上闪过的绿色图标，贺江月面前的手机就被快步走过来的徐淮山拿了起来。她顺手抽了一张纸巾，匆匆擦了一下手指上还沾着的肥皂沫，就迫不及待点开了微信。

贺江月仰着头盯着她冻得通红的手指，不满的喵了一声，徐淮山左手捏着手机打字，右手在贺江月头上轻轻蹭了两下。

贺江月往旁边走了走，躲开她带着肥皂泡气味的抚摸。没等她优雅的转完半圈，手机又被重新丢在了桌子上。

盯着丢在桌面上的手机，贺江月有些茫然，这么快就回完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明明看起来挺着急的啊……

她双爪并排正好放在了手机前，手机上漆黑一片，屏幕倒影出大半个好奇的猫脑袋。

贺江月往下凑了凑，屏幕上的呼吸灯猛然一闪，锁屏界面就亮了起来。

刚刚她往下看的时候凑的有些近了，徐淮山锁屏壁纸用的颜色又浅，这会猛然一亮，她条件反射往后跳了一下，猫屁股把身后的纸巾撞了下去，前爪还差点把手机带下去。

转头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纸巾，贺江月先谨慎的把手机往桌子里面推了推，确定手机离着桌子边有足够的距离才轻巧的从桌边跳了下来。

徐淮山桌上这包纸巾是新拆的，加上她刚刚擦手那一张也不过用了三四张，这么一大包满满当当的纸巾落在地上，贺江月拿前爪试了试能不能抱起来，结果没抱起来不说，指甲还卡在了边缘，费了好半天劲才把猫爪解救出来。

既然拿爪子不行，那也只能动嘴了。

贺江月看了看高高的桌沿，深吸一口气，一口咬在了抽纸袋边沿。她咬紧牙关，高高的扬起脖子，嘴里叼着的那边是抬了起来，斜对角那边却还拖在地上。

这会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梗着脖子往前走，纸巾沉甸甸垂在地上跟地面摩擦出沙沙的声响。没走出两步，贺江月就感觉嘴巴里叼着的纸巾在不断下滑，嘴角的口水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又勉强往前走了两步，贺江月把嘴里叼着的纸巾放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且不说流口水的问题，就走了这几步，她就明显感觉下巴酸的不行。

既然光光滑滑的边缘不行，那试试抽纸口吧。

贺江月活动了一下下巴，低头凑上了抽纸中间那个长条形的抽纸口。绕着抽纸观察了一圈，她低头咬在了开口的位置，站起身的时候纸巾刚刚好斜着立起来，被她拖着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徐淮山买的纸巾长，还是贺江月腿短，她昂着头叼着纸巾往前走，前爪每往前一步，都得往抽纸的塑料包装上踩上一脚。

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了几步，贺江月仰头看了看桌边。

这个高度，嗯……要往后退腿。

她叼着纸巾往后退了两步，四肢按在地板上，盯着桌沿蓄势待发。

预备备——起！

贺江月做足了起跳准备，信心满满往前一跃。

啪！她连猫带纸巾一起撞在了抽屉上。

肯定是纸巾太重了，明明之前轻轻松松就跳上去了。

仰头研究了一番，贺江月换了个角度下嘴去叼纸巾，只是嘴巴刚碰到纸巾包装袋，徐淮山的声音就从头顶上响了起来。

“五块你干什么呢？”

贺江月猛然一惊，猫爪蹭着纸巾的塑料包装袋蹭的哗哗响。

徐淮山直接把她整个提溜了起来，表情严肃：“之前姐姐怎么跟你说的，下次再玩纸巾就打屁股。”

贺江月在空中晃悠着前爪，小声喵喵的争辩着：“谁玩纸巾了，我那是把掉到地上的纸巾送回去。”

把掉在地上的纸巾丢回桌上，徐淮山拉开凳子坐下的同时顺势就把捏着后脖颈的贺江月拉到了腿上。

贺江月整只猫趴在徐淮山大腿上，屁股的位置放着徐淮山的右手，徐淮山还在低头教育她，屁股上能感受到一点手的重量。

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徐淮山的手指冰凉隔着厚厚的猫毛也传不过来，贺江月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连抗议的喵喵声都小了很多。

头顶上念叨的声音小了些，她扭了两下身子，试图从徐淮山手中挣扎出来。徐淮山捏着贺江月后脖颈的手没松开，右手抬起些高度，重重往贺江月屁股上拍了几下。

随着“啪啪”两声响，贺江月大脑一片空白，她努力别过头，连叫委屈都忘记了。

徐淮山看她不再挣扎，也心软下来，梳理了两下背上的毛就松开了捏着后颈皮的手，正想放软声调哄两句，腿上猛然一空。

后脖子上的束缚一撒开，贺江月就窜了出去，头也不回就扎进了客厅，还被猫窝前面的小蜜蜂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她直直钻进了猫窝，躺进去之后还转了个圈，把头结结实实埋了进去。

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贺江月把自己藏在眼前的黑暗里，一边小声喵喵着，一边在心里把之前看不惯徐淮山的地方又都细细数落了一遍，只是气鼓鼓的喵喵声越来越小，原本缩起的耳朵却不自觉竖了起来。

安静的客厅里只能听到一些她时有时无的声响，很快这声响也没了，贺江月的耳朵也松懈下来，嘴巴也停了。

我才没有玩纸巾，幼稚……贺江月在心里小声碎碎念着，只觉得多念了两句，心里的烦躁下去了些，另一种情绪却翻涌了上来。

刚刚教训完贺江月，徐淮山还没当回事，想着跟之前的情况应该差不多。之前五块调皮她也是每次这样教训两下，五块性子皮，当时骂骂咧咧走了，不大会就自己消了气，又跑回来跳到徐淮山的大腿上睡觉。

只是这次徐淮山坐在桌前画画，一张线稿都快勾完了，也没等来往自己腿上跳的粘人小猫咪。大腿上空落落的，她捏着笔又画了两笔，还是没忍住去客厅看了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