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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刺手段

作品:《 苦情女配坐在火葬场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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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你雇的打手了吧?”无歌说道,以她的功力,自然可以看出那个火球并不是故意对着自己二人所发,而是斗法时不慎突破结界出现的漏网之鱼。她料想以方举灿的功力,怕是斗不过那突然出现的红衣少女,分明是他自己力有不逮,现在倒来撺掇别人。

“你……你……”方举灿指着她,你了两声,“左右你是我下属,你还认不认账?”

“无可否认。那要属下如何?”无歌说,她抱臂在身前,一点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打她一顿么?”

“你也有这个意思么?”此言一出,方举灿的神色顿时产生了数番变化,最后停留在一个兴奋的状态上,不过声音还是很小声的,“你去揍她一顿,就像……就像揍我一样,不,比揍我还要狠,少说也得劈断她二十根木刀,你看这样如何?”

这校场中的红衣少女算的上是他半个青梅竹马,名字叫做秦遥。当然,魔界之中,还是她的另一重身份更为如雷贯耳——她是魔界那个很可能即将登上魔尊之位的右使的女儿。方举灿从小和秦遥不对付,互相都瞧不起对方,如今不敢得罪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又不甘心被揍。是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开,焦头烂额之际,就连看到宁无歌都觉得面目可亲了,“你若打赢了她,我立刻送你锦旗酒席,连开十日。”

“我看这样不怎么的。”宁无歌似笑非笑,“这女子非富即贵,若是我把她打死打残了,你会为我说话么?我不过是一个一羽的小小白羽卫,人微言轻,身处在屋檐下面,是不得不低头的。拳头都没法捏得硬了。你该不会是故意说这种话诱我与之相斗,暗害我吧。”

方举灿傻愣愣地盯着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她究竟在说什么。

“算了,以你的脑子,怕是也想不到这一层。”无歌无奈地道,她远远望见那少女已经颇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摸样,当即把方举灿往身前一推,懒懒道,“打手都有月钱拿,你又不给我钱,还是另请高明吧。”

近看之下,秦遥更显得容颜美好,眉眼潋滟,像一支怒放的朝天瑰,只是一开口就是质问的味道,“做什么和别人拉来扯去的,姓方的,我问你,我这样打你,你不服么?”

方举灿咬牙,“我凭什么服?”

“凭什么?就凭你爹爹去求我爹爹,三请四请,才给你谋了个高位,过去尸位素餐。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在这里说什么服不服的话,原来还是要跟在我家后头,拾点残羹冷炙吃啊。”秦遥的眼珠转了转,笑得很是高兴的样子。她的声气提的高高的,倒像故意要让校场上的人都听到一样,“我看,说来说去,调来调去,是你自己不成器,而不是白羽卫不成器吧?”

方举灿气地浑身发抖,然而一时间却又不敢和她动手,只听秦遥继续说道,“我说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想去白羽卫,我爹还不让,你倒好,在里面挑三拣四兴风作浪的。这样的人也配做白羽卫么?只怕左使一回来就要把你踢出去吧。”

“我爹说了,左使不会回来了。”方举灿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年轻气盛,忍不下去了,他知道秦遥虽然是右使之女,却一心崇拜那位远居冰雪城的魔界左使,觉得那样的人才是真英雄,真豪杰,别的都是一帮乌合之众,所以一心往对方痛点上戳,“他说左使就是死在外面了。你这辈子再怎么努力练功,都见她不着了!况且,就算她还活着,见了你这副恶毒样子,八成也会倒足胃口的!”

他这几句话说的小声,却一下子把秦遥点着了,对方双目圆睁,柳眉倒竖,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方举灿也顾不上无歌在场了,正欲把刚刚那番话添油加醋的重复一遍,却见一道红光扑面而来,灼热的气浪几乎要烧到他的鼻尖上。竟是秦遥激怒之下,直接用校场上练习的木刀对着他出手了。

这一刀无论是火势还是杀意,都是攀到顶峰的做法,竟是一招毫不留情面的杀招。方举灿一惊之余,已是面色惨白,脸上又滚下热汗来。不过,刀尖始终悬停在他的鼻尖处,没有像秦遥料想的那样,给他彻彻底底地来一击狠的,叫他漂亮的脸蛋上生起一连串的燎泡。她以为是自己施力不够,当下又加了几分力,但那木刀却依旧完全不动,力道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完全失去了踪影。

秦遥又惊又怒,却见无歌在最后关头抽刀顶住了她的劈砍。她的力道是由上而下使得,再加上木刀本身沉重的重量,已经可以算是声势骇人,然而宁无歌在仓促之间抽刀迎敌,自下而上逆着发力,竟然也能稳稳顶住她的刀锋,使她的火焰刀不能在前进一分一毫。秦遥惊愕之下,心中更是升起无与伦比的烦躁之意,“你是什么人?快给我让开。”

“校场之中,还是不要出杀招的为好。”宁无歌后退了一步,收刀回鞘,她完全无意替方举灿出这个风头,只是看秦遥一生气下手就没有分寸,担心这位小方公子真的血溅当场,他爹爹妈妈哀痛之余拿人顶包,所以才擅自出手。

“你挡了我的刀?”秦遥却不收手,大声喝道,“那你来替他可好?”

她收回了刀势,暗念口诀,刀身之上烈焰流转,已是又蓄满了力道。她冲宁无歌招了招手,“既然如此,你便来替他和我打吧。”

还没等宁无歌退走,她已经一声轻叱,连人带刀地冲上了前来。刀意如同一团迎面而来的火焰风暴,蛮不讲理地将无歌迎头罩住了,这样烈的日光,这样热的太阳,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她的攻势,刀锋舞动间,闪烁的光芒几乎叫人完全睁不开眼。

“秦遥你疯了吧。”方举灿大喝道,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上,在这一片极为耀眼的火焰色光芒里,他几乎已经看不见宁无歌的样子了,只能见到一团虚影在火焰中不断地腾挪躲闪,两刀相撞,发出沉闷的相击声。

宁无歌悄无声息,即使被迎头卷进这场无妄之灾中,她也没有出言发表过一句不满,只是快速地躲闪着迎面而来,源源不断地火球,在场地四下游走。她料定秦遥这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脾气火爆,所以刀如其人,攻势虽然凌厉,但估计只能撑上一时半刻,等到力用竭,刀势使老之时,必定难以为继,露出破绽。

她又将一颗飞到自己身前的流星火雨轻轻一拨,让它从自己肋下穿去。从这颗火雨的状态上来判断,秦遥的状态已然大不如前,攻势也远远不如之前严密,宁无歌寻了个空挡,就地一滚,已然欺近秦遥身前,刀尖如一条灵蛇般悄无声息地顺着她的手臂缠绕上去,待到几乎要触及到她的脉门时,便翻转了刀背,猛地在她手腕上一拍,“还要继续打么?”

这倒不是她故意显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她是在刀光剑影,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所学的招数不是用来杀人的,就是用来刺穿脉门,截断经脉的,偏偏此刻隐姓埋名,动不得这个骄纵异常的大小姐,只能用拍击的方式来吓唬她,希望她好自为之。

秦遥的脸却猛地涨红了,不知为何,她突然被激怒到发狂,漫天火光都受刺激似的爆闪了一瞬。宁无歌刀面还贴着她的手臂,她也不顾了,只是举臂向前一格,贴着刀身轻轻巧巧将手臂翻了个囫囵,她的刀也同样的像蛇了,一条不顾一切,愤怒咆哮的红蛇,对准宁无歌的木刀就是一挑。

刀术之中,劈,砍,扫都是极为常见的招数,直接用刀尖上最尖利的部分去刺去挑,稍有不慎,就会落得刀身崩坏,武器报废的下场。宁无歌一愣之下,竟也调转了刀尖,同样地一记攒刺。

刀尖对刀尖。

明明是木刀的尖,是钝的,是沉重的,也是几乎不能伤到人的,但在这一刻激起的气流却强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像一阵尖利如钢刺的风。秦遥明明是先发,攻势却逐渐沉凝了下来,竟然难以在前进一步,片刻之后,她的手指痛苦地颤动起来,几乎握不住刀把,木刺横飞,一把极长极沉重,甚至寻常人连举起都费力的木刀,竟然就在掌中寸寸炸成了粉末。

宁无歌倒退了几步,右腿在沙地上一撑,用力站起身来。

“事到如今,可以罢休了吧?”她问道,脸笼在瀑布般的黑色长发下面,看不清楚神色。只是轻轻一抖手臂,血一滴滴地漏在了沙地上,渗进沙土里,留下一个个圆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