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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戚秀莲忍着脚下的痛被推搡出四房外时，人已经痛的青白难看，浑身是汗渍，便是粗心如李翠花，也发现了大妮子情况不太对劲，她疑惑地问：

“莲妮子，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的脚脖子，扭、扭到了！”扶着门框，戚秀莲声音哆嗦地不成样，眼泪挂满面。

之前她因为感受到戚卫北的凶狠视线，瞬间本能的地装鹌鹑地低着头，连脚脖子上的刺痛都没让她拿来示弱，只因她被生父眼中想要生啖她肉的凶光，震地浑身寒颤战栗！

直到出了四房的院子，连夜色也遮不住她身上的汗湿意，她才微抬起煞白的小脸低低地哭道：

“阿娘，我、我只是想跟阿婆求情没想要伤着阿婆！”

才怪！她正是在昨天发现的，原来那老虔婆也不是全下肢没有感觉的，怪不得四房人抱她时，总是小心翼翼！

刚刚那么一试，戚秀莲更加确定了，那老虔婆的腿可能是废了，但绝对不到瘫痪的地步！

不过，她瞧着那萎缩的脚型，便是没瘫痪也差不远了。

“闭嘴！”戚卫北刚刚还因为戚秀莲痛苦的脸色而缓下来的怒容一听她的话，立马低喝：

“戚秀莲、别把你自己当个聪明人，这里可没有傻子！你好自为之吧！”

压抑地吼完，戚卫北就大步迈进了夜幕下，留下戚秀莲紧紧的扶住门框，朝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哭泣喊道：

“爹！我好痛！”

李翠花心惊，不知道为何丈夫这一回回来心更冷了，她耳尖听到旁边那邻居已经有步伐传出来，不想再闹出笑话，上前蹲在戚秀莲没好气地低斥：

“好了，快上来，先去卫生站看看你这脚怎么样了！”

当然，蹲下去前，她还将地上的两块好布夹在腋下，嘴角冷哼的撇一下，心里对四房的人更是厌恶了。

戚秀莲这会儿可不敢再作了，脚脖上的刺痛让她的哭容真切了好几分，只听她低低地哭泣道：

“阿娘，为什么阿爹对我们总是这么冷淡？我真不是故意，我只是想求阿婆不要生气，要是她真的来咱们家住，最受气的还不是阿娘和我们……

阿爹他长年在外上班，又哪里知道，我们母女几个在农村里没依靠的可怜样儿！”

听到戚秀莲这话，可算是说到了李翠花心坎里，她原本还因着丈夫的态度对大妮子心中有气，最主要的是她回来这三天真的是将家里事情，弄地鸡犬不宁，若不是正好凑巧把梁更生这女婿拉到他们五房里，她早就发飙了。

“娘，你说爹他……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戚秀莲眯着眼趴在亲娘背上，不安地低喃追问。

探头看着她娘吃力的样子，她拿起手帕给她擦汗，嘴里还不停地抽着冷气，实在是脚脖子一直在痛，她娘走一步、她就晃一下脚，脚脖子也就更痛了！

“不要胡说！”李翠花想到丈夫这一回回来，连近她身都不曾，她眯起眸子，压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在公社听到什么？”

“不知道…算不算…”戚秀莲眼珠子一转，轻微嚅动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