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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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的是,今日起了雾,因而即便是到了湖堤旁,也看不到湖心亭,这让大家对皇帝又徒增了一份神秘感。
李唐跟着太监,乘上木船,身后的徐业大惊,“他怎么去湖中了?”
徐业身旁几人也很是疑惑:“那小子诗未进前十,怎配入湖中?我们看他只是犯了什么罪过,被单独召去了。”
此话一出,徐业才觉得安心。
李唐忐忑站在船上,薄雾朦胧,不过很快他就看到了湖心亭,接着,亭上的人们也看得清楚了。
每近一步,李唐都多一份忐忑不安。
湖心亭中坐在正中央裙衫飘逸、服饰华丽、一股高贵帝王之气的就是皇帝陈叔宝,他怀里半搂着的秀发飘飘的俏丽美人,应当就是张丽华张贵妃,确然如天仙一般;其余还有几人,有男有女,男是大官,女是妃子,皆是富贵之相。李唐心里想着,这和电视剧里塑造的形象差距大了去了。
到了亭子上后,李唐对着皇上行了跪拜之礼,然后正准备站起身来,皇上突然开口:
“朕许你站起来了吗?”
李唐惊慌无比,立马跪倒在地,身子也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镇定自若,但原来那都是他“自以为”的。
“哈哈哈!”陈叔宝开心地大笑起来,旁边的张贵妃也被李唐拘谨小心的模样逗乐了,“你起身吧!”
李唐这才敢站起身子。
“你就叫李唐是吧!”陈叔宝问道。
“回陛下,草民就是李唐。”李唐回答。
“你那衣服上是什么?”皇上换了个身位,继续问。
“这衣服上是小人不小心洒上的酒水。”
“那首秋风词是你所作?”陈叔宝说这就话时,有种将信将疑的感觉。
“是的,陛下。”
“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这首秋风词看似不规整,其实韵律尽含其中,悲秋之伤,相思之愁,尽在其中,光是读着,就让人有一种黯然神伤之感呀!嗯,不错,好诗!”
李唐双手作揖,把头埋得很低,因为他记得对于皇帝乃至大官员是不能一直盯着看的,在陈叔宝说话的时候,他只是一直不停地微微点头。
旁边的太监轻走几步,到李唐身边小声道:“皇上说你写的好,你还不知道谢陛下圣恩吗?”
李唐立马行大礼,“谢陛下圣恩!”
“免了免了,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到朕这里,什么规矩的东西,都统统忘掉,只管饮酒作诗就好!”陈叔宝挥了挥手道。
“谢陛下体谅!”李唐作揖道。
“赐座!”
皇帝挥了挥手,就有人将椅子放在李唐身边,李唐就势坐下,但心中仍然紧张。
皇帝陈叔宝拿起一串葡萄,咬了几颗,接着向一旁的大臣说:“说到思念,朕之前也写过几首,但此时此刻,朕忽然又生了感觉,不妨再作一首赠予诸位。”
“请陛下赐诗!”众人齐声道。
陈叔宝放下了坐在腿上娇小可人的张贵妃,然后站起身来,围着亭子走了半圈,返回原地,大袖一挥,一旁的大臣研墨的研墨,送笔的送笔,又立刻将纸张放在桌上,用镇纸仔细地为皇上压好,最后皇帝站在桌前,蘸了墨汁,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起来,边念边写道:
“长相思,怨成悲。
蝶萦草,树连丝。”
前两句刚出,李唐立马觉得自己好似曾经看过这首诗,可惜没有背过,印象不大深了,但他还在努力回想后面的句子究竟是什么。
陈叔宝停留了片刻,这其中,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打扰到了皇帝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