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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子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手上的一对玉镯子，眼底一闪而过愠怒快不可见。

“归檀，你现在老实回答我，你夜里还能看见她来找你吗？”

“除了你回来那一晚有两个人来找过我，后来就没有了，怎么了掌柜子？”

“那晚你怎么解决他们的？”

“镯子吃了他们不用我解决的，”归檀举起右手得意的说完。

掌柜子放下手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这个你好好戴着，跟紧我们别离开了我们视线。”

“知道了，”归檀接过东西爽快的戴上了，不安分的打开车窗，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高兴的她都合不拢嘴。

“掌柜子你快看那个车顶上坐着一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都能坐车顶上玩了，”归檀激动的指着排长队等红灯的一辆黑车笑。

李三流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顺着归檀指的方向看去，黑车的车窗是打开的，车里连司机总共坐了三个人，后座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

“三流哥你看见了吗？他在对我们笑呢！”

掌柜子抬手按住归檀的肩膀，目光看向那辆车顶，“坐车就好好坐别东张西望的。”

归檀回头看掌柜子，见他神色如常没什么波动，只能乖乖的坐好，还冲着车顶的孩子笑了笑。

“三流走，”掌柜子低声说了一句。

归檀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跟他们并排的车子也有打开车窗的，都神色惊恐的看向那辆车，车顶光秃秃的什么也没，又见她总是对着车顶笑，心里恨不得给自己车按个翅膀飞走。

“他们……？”归檀突然回过神来，敛起开心的笑再次向车顶看过去，那个孩子还在冲着她笑，笑容说不出邪恶鬼魅，胖乎乎的小身体发乌发青，这是没出生就憋死的胎儿？“掌柜子它……”

掌柜子摇摇头，“这是命避免不了的。”

李三流看红灯变绿灯了，他刚启动车又急忙踩刹车，“找死呀？”他伸头对着车外加塞的黑车吼道，他骂声未落又一个骂声传来，“赶着去投胎吗？”

黑车引起的众怒骂声不断，长龙车队一路驶向十字路口，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凄厉的哭喊声，以及嘶哑的救命声。

归檀伸半个身子出窗外，看见十字路破碎瘪了的黑车四轱辘朝天，后车窗卡着一个橘色连衣裙的女人，她一脸血的趴在地面上，上半截身体在变形的车窗外，大肚子那截身体在瘪了的车里，旁边躺着一个血糊糊的男人，围观过去的市民脸上都是害怕和惋惜。

“她死了……”归檀皱着眉头说道，地上一脸血的女人抬头看过来温柔的笑，那个车顶上的孩子则趴在她肚子上，也扭头对着归檀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不是我们该分神的事情，坐好了！”掌柜子给归檀拉回原位，又把车窗给摇上隔绝了车外的一切。

三人在车里沉默了半个小时，拥堵的路面总算清理干净了，李三流默默的开车飞驰过去。

路过路口归檀不由自主的看向出事的地方，地上除了一大摊子血，就剩一些零碎的玻璃片还有塑料片。

“掌柜子，她们母子去哪了？”

“医院的太平间。”

“还能出来吗？”归檀扭头看向掌柜子。

“出来也不是来这里，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想了，眼罩戴上睡觉，我们差不多要到深夜才能到地方，”掌柜子说着递了一个眼罩给她。

归檀只能乖乖的接过戴上，放平座椅翻了几个身枕着掌柜子的腿睡了过去。

“掌柜子，小二她怎么了？”李三流趁着等红灯的时间回头问。

“没事，她一直吵着要出来，这是出来必经的过程，”掌柜子伸手抚平了归檀紧皱的眉头，她脸上汗淋淋的发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掌柜子拿出一个茶壶，壶嘴对着归檀的眉心倒水上去，一杯水的功夫归檀安静了下来，浅浅的呼吸声在车里回荡。

归檀一觉睡的昏天暗地的，李三流则是开了一天的车，夜里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停下，躺着睡了两个小时才继续驾车走，凌晨三点半才到了一个叫何园的地方。

“掌柜子，他没给错地方吧？”李三流看着黑漆漆的车外有点不解。

“没给错，我们在车里等到天亮才下去，”掌柜子随手拿了一条小毯子给自己和归檀盖好。

“小二还没醒吗？”李三流真佩服这孩子，白天睡了大半天，傍晚起来方便活动了一圈，晚上八九点开始又睡了过去，这简直就是睡神在世呀！

掌柜子看她露出的脑袋也没说什么，椅子放平眼睛一闭也睡了过去。

李三流看车外四周星星点点的光偶尔闪过，心里感觉很奇怪，他经常跟自己老爸全国各地跑，也见过不少诡异莫名的地方，像何园这样看不真切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看不明白不看了，他也拿起小毯子放平椅子准备睡觉。

突然一激灵坐起身体，惊惧的睁大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树下，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在唱戏，一身大红的旗袍很是玲珑有致，僵硬的身段看着非常的别扭，按道理来说能把旗袍穿出玲珑曲线，那身段绝对不会僵硬的，她的为什么这么别扭？

李三流打开汽车的远光灯照过去，那女人在树下扭来扭去的看不真切，他打灯是为了看的真切一点，灯光照过去树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看花眼了？李三流揉揉眼睛再细看，树下确实没有任何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