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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有什么可怕的！你怕是说胡话吧，喝了孟氏的汤药，前尘往事皆忘记，这是解脱啊，多好的事！”

十里轻哼一声：“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楚千离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真是太怂了！竟怕死！胆小鬼！换做是我，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让这些杂种骑在我头上！”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十里高声道，她怎好说实话是因为被天界和孟氏坑了一回才这样的，“我那时只管活着就好，还哪有心思在乎给谁低头，即便我恨又能如何，我这命从来就不是我能做主的，还是老老实实的不惹事力求能自保才最为稳妥！”

“那人就不会这样，若是谁欺负了她，她定会加倍还回去，受不得半点窝囊气，给人的感觉总是高不可攀的样子，倾鹊台的仙灵都是如此，这点你倒是差远了。”楚千离语气淡淡的，暗自伤了神。

没想到这人还记得她的性子，十里也自知她的一切都不似从前了，不只是楚千离，就连代姜看如今的轩辕十里都不过是平平无奇，哪里还是心中那个骄傲美好的天神。

十里低下头去，半晌，才回道：“我听你这话好像在想天神，你不是讨厌她吗？”

楚千离把鸡骨头吐在了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还自顾自的轻轻叹气：“是，我讨厌她。”

十里瞪了她一眼。

“我与那人相伴万年的光景，从小就在一起，知根知底的，她这人什么都好……”楚千离顿了顿，继续道，“可能是太好了，好到想安排别人的人生，不过，我猜她也是看透了，所以才拦了我的路。”

这话在倾鹊台时，可从未听楚千离说过，十里回想起往事时，不说委屈那是假的，毕竟事发突然，还有很多的话没有来得及问，记忆中，九重天宫的星泽殿外，两人都红了眼，谁也没有给谁解释，一样的倔强，她只记得楚千离那句：前途为重，这一切本该是我的，你不要怪我。

年少啊，一腔热血为了所谓的追求不惜伤害最亲近的人，如今看楚千离这幅狼狈的模样，便知道那股子冲动早就没有了。

可是，她不悔吗？十里不敢问。

“你既知道她好，为何提起她还是这么厌恶。”

楚千离认真想了想：“你说这世间两个性子完全像的人，会成为朋友吗？”

“怎就不能，为何不能！”十里急了，“那肯定是有一方愿意包容忍让的，我看你定是那个泼辣的，人家天神可是个好性子！”

“嗯！”楚千离端起酒杯，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你这话说的没错，那人在外人面前再怎么嚣张跋扈，到了我这还不是哭唧唧的，我和她啊，都很厉害，那时法术上乘，我们一起出去玩，对这世间的不公平之处，我俩和总是出手相助，打的那些坏人屁都不敢放，见着我们直叫祖宗，那叫一个爽！”

说着楚千离这千年来第一次笑的那样轻松，逗的十里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原来这狐狸都记得，这些光辉事迹在当时还出了名呢，也便是传出倾鹊台上的那两位仙女，可是善战不好惹的主儿！

十里扬起笑意，跟着说道：“那是！多威风啊！”

她本想再说些两人共同经历的精彩故事，奈何身份不允许，如今她只是神族的小仙灵，轩辕十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憋了半天，只大声拍着桌子说了一句：“好！”

楚千离听她这幅腔调，摇头笑了起来。